陈二蛋不再叫唤,跟着他一起跑。
抽了半支烟,吴雷并没急着问,只一直盯着陈祖业,观察他的一举一动,哪怕细微的表情也丝毫不放过。
陈祖业大口地抽烟,被警察这么盯着,心里难免发毛,他烟没抽完,就撇在地上,转身躺在了床中,测过身去,背对着吴雷,头枕着凉席看着窗子。窗外一片漆黑,他心里打着鼓,生怕警察突然再问爆炸的事,他打定注意,只要一口咬定不知,警察也不敢怎样。
吴雷并没上前声严厉色,只继续坐在那,抽着烟。他起身踩灭烟头,转身出屋。孙福东正在院子里收拾碗筷。他走过去,不好意思地笑笑,说:“福东呀,可能又要给你添麻烦了,家里还有馒头吗?”
孙福东说:“有,我去厨房锅里瞅瞅,还热不热。”
这时,刮起几阵疾风,吹的全是热气,没多久,夜空上便闪过几道闪电,紧接着雷声响起。
“哎呀,看样子,晚上有雨下呀。”孙福东望着天说。
吴雷说:“是呀,这天太闷热了。”
黄兴推门进来,身旁站着个十三四岁的少年,身上脏兮兮的,脸上也乌漆麻黑,看不清样子。
吴雷问:“这就是他儿子?”
黄兴点点头,陈二蛋一把甩开黄兴,说:“我爹了。”说着就往屋里跑,“爹,爹。”
吴雷尴尬地看着孙福东,孙福东说:“没事,这孩子也挺可怜的,能活这么大真不容易。哎。”
孙福东顺直走进厨房,黄兴要进去,吴雷拦住,“行了,让他们呆会吧。”
黄兴站定,望望天,说:“要下暴雨了吧。”
吴雷没说话,只意味深长地叹了口气。
孙福东端着一盘馒头,走出厨房,送进偏房。陈祖业跟陈二蛋断过盘子就大口大口地啃起馒头。
“饿坏了吧。”孙福东说完又出门去端了两碗汤来,看着他们说:“你们慢点吃,别噎着,锅里还有呢。”
这时,外面传来黄寿山跟黄小辉喊叫的声音,吴雷忙进屋喊孙福东出来,他说:“我要走了,今天他俩就住你这,一定不能跟别人说。这事要保密。”
孙福东点点头,说:“吴队长,你放心,我指定不说出去一个字。”
吴雷交代完,赶紧又走进偏房,附在陈祖业耳边说:“我得走,你们放心在这住下,把它看住,别让他乱跑,我的意思,你可明白?”
陈祖业喝一口汤,顺下嘴里的馒头,抬头望着他,“我知道,我会看住他的。”
“那好,我走了。”吴雷说完就走,出门前又回头看了他一眼,在他眼里,看出那个四十来岁的中年人似乎放下了些戒备,明显多了些感激的神色。
吴雷扭头走出去,过去拍拍孙福东的肩膀,见他点头后,跟黄兴赶紧出了院子。进走几步往前走,黄寿山的喊声又近了些,吴雷示意黄兴。
黄兴大声地说:“支书呀,我们在这呢。”
几人碰面,黄寿山说:“这马上要下大雨,听黄小辉说你们还在外面,怕你们迷路,于是来兆你们。”
吴雷马上笑笑,说:“支书呀,有心了,要不是你来,我们还真迷路,不知从哪回去了。”
黄寿山说:“边走边说吧,大雨估计马上就要来了。”
刚到院子门口,大雨点就下来了。
黄小辉也进来了,说:“还好,你们赶回来了。”
吴雷说:“是啊,多亏了支书。”
他们刚走进屋,外面的雨就下的哗哗直响,黄寿山一人递上一支烟,随后一屁股坐在椅子上,看他样子,并不急着回不回的去。
雨下了一阵,屋里不仅闷热不减,反而热烘烘的,黄小辉起身去敞开门,雨声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