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十九章咄咄逼人

    刘炳此话一出，满殿之上莫不是一阵惊疑，就连沈清北的眼里都染上了一抹诧异，刘炳近来胆子未免也太大了一些，从前早朝他虽然也会提出异议，至少不会如此频繁插手他的决定，凡是牵涉到沈清城的，他必进谏。

    沈清北眸子微沉下来，不着痕迹扫过秦施颦，从帝位退下之后她的着装就淡雅了些，与其说是淡雅，不如说是寡淡。

    一身的白晃得他眼里发疼。

    兵部尚书与秦施颦生身父亲是挚友这是天下人都知道的事，刘炳之所以这么强硬，他不信没有秦施颦在后面做推手。

    “刘大人何出此言？”朝堂之上不能无人回话，沈清北将狠厉藏在眼底，看似善解人意地询问，字句里都是隐藏的危机，见他如此神色，大臣们更加不敢吭声，唯有平日里支持沈清北的礼部尚书一步跨出来，与刘炳肩并肩。

    “臣以为宿王爷的赏赐合情合理。”自己养的人总算是肯出来支持自己的决定，沈清北脸色稍微缓和了一些，定定地望向刘炳，等着他说出个所以然来。

    刘炳拱拱手，字正腔圆，“安王爷以国事为重，明知前线凶险，仍然不畏艰险，可见他临危不惧，此为其一；短短几天击破三番五次来犯我朝的敌寇，且损失基本为零，可见他有胆有识、含血吮疮，此为其二；胜仗过后班师回朝并无半分倨傲，谦恭有礼，此为其三。”

    说的有理有据，沈清北却微翘了些嘴角，凭这些，还不足以让他答应他的要求。

    “更何况，”刘炳并未说完，在短暂地停顿之后继续说道，“安王爷乃是一朝王爷。”

    安王屈居于宿王之下早就是人尽皆知的事情，很多大臣尽管不满，碍于宿王临朝也不敢当众议论，现如今立了如此大功，自然不该只有这般赏赐。

    一席话在大厅里落地无声，众人静默着，除了站在沈清北这一边的臣子外，其他大臣纷纷在心底暗自表示赞同。

    “古人言王子犯法与庶民同罪，难道就因为安王爷是一朝王爷，打了胜仗就要另当别论吗？”礼部尚书一步不让，咄咄逼人，回敬过去，沈清城和沈清北静静地由着他俩争辩，一站一坐，秦施颦垂着头站在沈清城身后，未出一声。

    刘炳斜了礼部尚书一眼，颇为轻蔑，他在外行军打仗，一向看不惯这些只会动嘴皮子舞文弄墨的人，不紧不慢地反驳，“李大人怕是未在市井里逛过，不知民间如何议论我们这位王爷。更不知别人在背后对王爷的轻慢，此事不仅关乎王爷，更关乎整个皇族。”

    一旦扯到皇族，事件的性质就变了。

    沈清北没得意多久的表情马上就沉下来，嘴角的志得意满收敛起来，秦施颦垂头，勾起一抹嘲讽。

    话已至此，若是李全仁再开口，不管说什么都是犯了忤逆大罪，他谨小慎微地抬头看了沈清北一眼，沈清北不着痕迹点头，李全仁闭紧嘴，不再接话。

    市井里对沈清城的议论沈清北当然清楚，不过和刘炳说的不一样，除却他安排的故意散播流言的人外，民众对沈清城皆是抱着可惜。

    不过眼下再继续争辩也没意思了，继续争下去只会让他的优势渐渐流逝。

    眼见朝堂之上气氛越来越压抑，沈清北故作轻松一笑，“看来是本王想的不够周全，多谢刘大人提醒。”

    达到预想的目的，沈清城这才悠然开口，“谢皇兄。不过，臣弟还有一事想提醒皇兄。”

    沈清北眼皮子一跳，沈清城开口准没有好事，多半是为了秦施颦，果不其然，沈清城笑眼温和迎上沈清北的面上和平却带着防备的眼，“此次征战，施颦功不可没，臣弟以为应当赦免她的一切罪名。”

    那些罪名本来就是子虚乌有，按理来讲早就该还秦施颦一个清誉，白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