要性,除了各路王妃,丫鬟们基本上都会听南溪的话。
“这里我伺候就好了。”南溪看了一圈,轻声吩咐,丫鬟们看了她一眼,默默地退了出去,没有人有任何疑问。
南溪在他的偏殿里转了一圈,回头看一眼他还在和大臣商议着什么,短时间内并不会结束,她冲沈清北勾了一抹笑,若无其事地转到里间,在他临时休憩的枕头下藏下一个香包。
等到沈清北终于议完了事,晚膳也送来了。
打发走一干大臣,沈清北拿了两本奏折进了偏殿,见南溪安静地等在那里,微微平静了下来,看了丫鬟们一眼,送膳食的丫鬟们识趣地退出去。
“坐。”沈清北的命令一向简单,大袖一挥,示意南溪坐在他对面。
“奴婢不敢。”南溪垂眉,双手交握在腹部,态度恭敬有礼。
这样的客套引得沈清北奇怪地看了她一眼,收回视线,凝眉略显苦恼,“素妃的事……”
从召回环儿开始,他就有隐隐的不安,从秋斩那天过后,南溪就有点不对劲。
“奴婢已经安排下去了,女帝那边的细作也布置下去了。”南溪仍旧是垂着头,慢条斯理地开口,沉稳的语气稍微抚慰了沈清北的焦躁。
得到肯定的回答,沈清北这才安心地拿起筷子开始用膳。南溪在这期间抬头意味深长地瞥了他一眼,字斟句酌,“宿王爷。”
“说。”沈清北抿了抿唇,等着南溪的下文。
“安王爷近日受了惊吓,若是他在慌乱之下去找女帝,恐怕一切不攻自破。”南溪说的有条有理,眉眼之间的沉思容易让人信服。
“恩……”沈清北沉吟着点点头,自家那个弟弟一直对秦施颦念念不忘,如果这么久不见她,可能真的会不顾一切来向他这个哥哥求情,“明日和本王去拜访一趟。”
“是。”南溪垂头应答,掩去嘴角些微的得意。
服侍他就寝的时候,沈清北的头刚躺在枕头上马上就坐了起来,警惕地看着正在放帘帐的南溪,语气有些严厉,“什么香?”
“一些药草。”南溪顿了手,安静地回答,“奴婢见您最近夜里睡得不怎么好,所以吩咐太医院开了一些。”
沈清北闻言脸色稍微缓和了下来,为自己刚刚怀疑南溪一阵自责,脸上浮现丝丝愧疚。斜眼看到床头放了一个罐子,南溪顺着他的视线,及时解释道,“那是储存药草的陶罐,以免您不够用。”
沈清北点点头。
“对了,”南溪忽然想起什么似的恭敬地开口,“不过这种药草一次量不能太大,否则会起反效果。”
“……反效果?”南溪的话成功地让沈清北重新抬头看向她,眼里翻沉着算计,“有多糟?”
“危及生命。”南溪垂头,温顺地回答,回答完之后就曲曲身子,行了个礼,“奴婢告退。”
沈清北挥挥袖子,示意她离开。
退下的南溪并没有回偏房,转了个弯从小径里穿到沈清城的寝宫里,门口的侍卫见是她,先入为主地认为是宿王爷派过来的,也就没有过多阻拦,由着她进去。
主殿的大门敞开着,沈清城端坐在正中央,分明就是环儿被拉走时的模样。
南溪站在门外遥遥看了一眼,他一向温和的脸在摇晃的烛光中若隐若现,罕见地显出些凌厉阴沉。
她顿了顿,轻手轻脚走进去,一步步缓缓走上楼梯,垂手默然守在一边。
沈清城墨色的瞳仁斜了斜,触及南溪后颤了颤,不动声色地转回去,“你去告诉小额……女帝,我答应。”
这回答像闷钟敲出落幕的最后一响,沉闷而庄严。
南溪头垂的更低,散下的鬓角遮住了她的表情,只听到低声应了一句,“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