白正霆开完会回来,已经是十一点多了。
车子进了府邸,他便看到站在回廊里徘徊的老管家,见他的车子停稳,小跑着过去给他打开了车门。
见他如此,白正霆微微蹙眉:“怎么了?”
“老爷,五小姐回来了。”
“月楼回来了?”白正霆微微皱眉,随后问道:“薄少同也来了?”
“薄督军没有来,只有小姐一个。”
“她人呢?”
“在老爷书房。”老管家说着,白正霆拿着公文包,不徐不疾的朝屋内走去。
推开书房的门,月楼站在窗边,穿着一身墨绿色的旗袍,一丝不苟的发髻,倚窗而站,像极了她的母亲,恍然映入眼帘,对于白正霆来说,好像是月楼的母亲回来了一般。
他的心像是被什么狠狠的刺了一下。
“这大半夜的,回来怎么不让薄少同陪你回来?”白正霆面色平静的问着,月楼缓缓的走了过来在椅子上坐下:“我并非回来探亲,他来不来没多大关系。”
“你不是回来探亲,那你是来干什么?”
月楼望着白正霆,唇角带着讥讽的笑容:“我差点就死在大火中,父亲可查过起火的原因?”
这话,让白正霆身子一滞,他当然是早已经知道起火的原因,但手心手背都是肉,白雲哭着跪在他的面前,大夫人又软磨硬泡,加上月楼从住院到出院,一句话都没有说,他还以为,这件事情就这样能够过去,万万没想到,她竟是算着时间的,在这里等着。
月楼静静的望着白正霆,眼皮都未曾动一下,就这么看着,许久没有听到白正霆说话,她继续说道:“我虽然母亲去世得早,也从未讨得父亲半分欢喜,但好歹我也姓白,我身上也流着您的骨血,我的生死,在您的眼中,就是这么一文不值?就是这么无足轻重吗?”
她的声音带着丝丝哽咽,站在门口的陈管家忽然也觉得有些心酸,老一辈的事情没有人去评判谁对谁错,但是白月楼差点被烧死,她来套一个说法,总说得过去的。
白正霆望着她,也知道今日她得不到满意的答案,是不会轻易离开,所以沉声问道:“你想怎么样?”
月楼秀眉微蹙:“这么说来,父亲是知道起火的原因,也是明白的告诉我,您偏袒她们,是吧?”
“雲儿和灵儿,被我惯坏了,一时间不知轻重,我已经教育过她们,也知道自己错了,这件事情在你这里就真的过不去吗?”白正霆问着,月楼忽然就笑了起来,笑着笑着眼泪都掉了下来。
她的容貌,她的眼泪,她这种失望甚至是绝望的笑声,对于白正霆来说,像是梦魇,那些往事,也像是梦魇,挥之不去。
“够了,说吧,你到底想怎么样?”
白正霆的话落,月楼缓缓的从椅子上站了起来,目光尖锐的与之对峙:“我能怎么样就能怎么样吗?我想要她们俩一个死一个伤,您同意吗?”
白正霆一时语塞,气得脸色惨白:“你……”
“既然做不到我想怎么样就怎么样,那就别说这样的话,因为我从没想过会放过她们!”她的话落,白正霆忽然扬声喊道:“陈管家,让所有人都来客厅,我有事要说。”
“好的,老爷!”
就一会儿的功夫,客厅内热闹了起来,因为是深夜了,白正霆忽然要做什么,大家都在议论。
白正霆杵着拐杖,望着月楼,沉声说道:“下去吧!”
话落,大步走出了书房,月楼拿着手包,跟着白正霆缓缓的走楼梯上走了下来,坐在客厅的莺莺燕燕看到月楼身影的那一瞬间,声音戛然而止。
白正霆的脸色很难看,白月楼的也是,坐在大夫人身边的白雲和白灵儿,心中忽然生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