良信公司的人发完盒饭就走了，那些个领了盒饭的面试者说话声音都大了不少，好像得了什么了不起的荣誉似的。

    孟妮吃完饭之后就拉着王东去给良信投简历，王东虽然有些不乐意，但拗不过孟妮的热情，只好跟着去了。

    到了现场孟妮和王东首先就被巨大的人潮惊呆了，良信的摊位占了一整排，又是展厅内侧的单独空地，原本挺宽敞的地方被应聘者挤得满满当当。

    现场秩序一如既往的混乱，根本没人排队。

    良信的人也很有经验，他们来的人多，两三个一组，形成一个个小圈子，这样的小圈子有十来个。

    应聘者虽然心急，但总算不必像之前那样，几十甚至几百人挤一个摊位了，十来个小圈子，虽然要等，至少能看到希望，所以很少有人选择离开。

    孟妮兴致勃勃地拉着王东在人圈外围等待，等等足足半个小时才进了内圈。

    几个穿着蓝色西装的男子正口沫横飞着，周围人不时发出惊叹声。

    “我跟你们说，学历就是狗屁，你们这些大学生四年下来都特么废了，什么都不懂，就知道泡妞玩游戏。到我们公司来，待遇方面我不多说，招聘启事上都有，咱们这一行干得好就能赚大钱，你们都懂。更重要的是，你们能得到锻炼，做销售就是最好的锻炼，是帮助你走上社会的最佳途径。”

    王东听得直皱眉，这厮眼神闪烁，满嘴脏话，一看就是奸猾之辈。

    销售能赚钱不假，能锻炼人也不假，但这是一个对人脉对经济基础要求都很高的职位。

    而且销售和销售也不一样，正规大公司的销售人员哪怕辛苦些，至少有各种保障，而一些无良公司的底层销售，基本就是炮灰，反正底薪低，公司付出的代价很小，一批人能培养出一两个就够了，剩下的废了就废了。

    这类无良公司尤其以地产、金融、保险、教育培训为代表。

    尽管如此，这番话对于应聘者，尤其是对应届毕业生们还是很有杀伤力的。

    学生们大多很理想化，刚出校园的时候总想着多锻炼自己，多适应社会，重前景不重现有待遇。

    所以无良公司最爱忽悠应届毕业生，美其名曰可塑性强，实际就是找廉价劳动力。

    王东打心眼儿里不希望孟妮去这些鱼龙混杂的地方工作，但他知道孟校花很有主见，劝是劝不动的。

    人群中心的西装男看上去是个小领导，一直背着手不说话，笑眯眯地看着应聘者们。

    当看到孟妮时，他顿时眼前一亮。

    “这位同学，你也是来应聘的吗？”

    孟妮小脸红扑扑的，连连点头：“是的。”

    “有没有意向岗位？”

    “我是学传媒的，原本是想应聘文案策划，现在我想做销售。”

    西装男大笑：“好好好，有志气。你这个条件，做销售很有资本的。”

    孟妮有些害羞地低下头。

    西装男腆着个脸凑近了：“你想做销售，这么害羞可不行。我叫杨军，是良信的销售主管，你叫我杨哥就好。”

    王东冷着脸挡在孟妮身前，什么话都不说就看着杨军。

    王东的体格摆在那儿呢，杨军当然不敢造次，于是讪讪地退后了几步，随后眼珠子转了一圈，抽冷子冒出来一句：“英语六级过了没？”

    王东一愣：“问我？”

    “废话。”

    “没有。”

    “有驾照没？”

    “没有。”

    “有工作经验没？”

    “没有。”

    杨军得意了：“什么都没有，你这大学是白上了！现在的大学生啊。”

    周围几个穿西装也跟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