陈绪失落至极地打开门。
熟悉的气息令他渐渐放松。
他脱去还未干的外套和短袖,毫无身材的上半身暴露在空气里。
他低头看着自己,然后又摇了摇头,这瘦小的身材,真是惨不忍睹啊,要胸没胸,要腹肌没腹肌,胳膊还那么细。
接着他又换上拖鞋,拎着毛巾,毫无精神地走进了浴室。
水流淌过他的肩甲,再慢慢滑过他的胸膛,腹部,陈绪闭上眼睛,好好地放松着。
他又想起了刚才发生的事,想起了那纨绔男的脸,想起了一脸委屈的苏灿,想起了疯狗般乱咬人的自己。
真是可恶!
陈绪忍不住伸手在苏灿打的地方又狠狠地抽了自己一巴掌。
脸重新红了起来,似乎还有些浮肿。
“为什么要对苏灿说那样的话,她明明没有错。”陈绪懊恼地拿起喷头,将热水调为冷水,然后对着自己的脸,将水流开到最大。
眼睛被水冲得睁不开来,鼻子也是,一呼吸就会把水给吸进去,更要命的是,这水真冷,冷的刺骨,难受死了。
陈绪觉得自己全身的鸡皮疙瘩都被冻起来了,虽然难受,但是他并没有停下来。
这是对你应有的惩罚!
他在心里这样想着。
里里外外洗完后,他换上了一套干净的衣物,刚刚的狼狈一去不复返。
他像是想到什么似的,卧室厨房都各看了一眼,什么都没发现后,他眼睛里原本光亮的地方瞬间就黯淡了下去。
原来没有回来啊,他喃喃自语。
他颓然地倒在沙发上,眼睛死死地闭住,双手挠着头,一副烦心的样子。
苏灿买的栀子花就摆在电视桌上,花的清新香气使他又睁开了眼。
还是不放心,出去找找吧,再好好地道个歉,陈绪想。
于是他立马起身,拿起外套就往外赶,下楼的时候顺便看了看时间,嗯,十二点,已经过去两小时了。
但愿她还在那里,陈绪坐在出租车上,忧心忡忡。
可是,等他到了发生口角的地方,却完全不见苏灿的人影,他在附近也找了许久,就是没有看到。
“这丫头死哪里去了?”陈绪焦虑地四处张望,她身上没有钱,应该走不远的啊。
陈绪擦了擦额头上的汗,不会被人拐了吧,毕竟这丫头那么呆萌。
不过很快陈绪就否定了这个想法,她嘴巴那么毒,又那么有胆量,谁敢欺负她啊,她不把你给怼死就不错了。
那她到底哪去了?陈绪要抓狂了,太阳很大,自己午饭还没吃,又累又困的。
突然一个念头又在他脑子里闪过,她,不会回家了吧?
说不失落是假的,虽然只相处了两天,但是,真的很快乐啊。
陈绪又想起第一次见她的那天晚上,她可怜巴巴地对自己说,自己没地方住,然后醉酒的自己就莫名其妙豪放地带她回家了,而且这小姑娘还天不怕地不怕……
他后悔了,真的后悔了。
为什么要对她说那种话,自己是脑残吗?
那么好的姑娘自己竟然忍心去伤害,跟那纨绔男又有什么区别呢!
陈绪实在饿得不行,就在路上的小卖部买了个蓝莓面包,再配上杯奶茶,胡乱地吃了起来。
他边吃边想,下午要是找到了苏灿,他说什么也要当着她的面暴打自己一顿,如果她还不解气,他就去附近买一斤酸柠檬,就是酸得牙都要掉了,他也要吃下去。
他要用自己的实际行动来告诉苏灿,自己已经认识到了自己的错误,他会改,不,他一定改。
只要她还愿意跟他回去,叫他做什么都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