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感生疏,沿此路东行,便是与宁长老初次见面的幽月河。
想起宁长老,傅云清不禁一阵唏嘘,幽月河依旧,宁长老却是再不存世间了。
傅云清此去圆融寺,本该东行,自恒易城折向西北万珠城,再北行便可进入大漠中的圆融寺。
奈何此一去,只怕自己与孽鬼均是不知活到几时,孽鬼更是道心散乱,其处境只怕比自己更是不如,心下终是不忍孽鬼便如此一去无踪,莫如先去雾源城碰碰运气,若得遇见了孽鬼,左右劝他回去圆融寺,或会有些用处。
心思既定,傅云清再不迟疑,一路疾行,却也直至酉时末这才进了雾源城。
天色已晚,大街之上来往之人倒也不多,只是硕大一个雾源城,便孽鬼真在城中,又哪里是这般巧法,便能轻易遇见的?
漫无目的的随处乱走,心中却是乱做一团,孽鬼踪影不见,笼罩在自己身上的天机之事更是诡秘莫名,此番前去圆融寺,也不知能否躲的过那谦一的追索,想前路,实是一片渺茫。
傅云清正自心神不属,却忽听一阵嘈杂响起,似是数人正在相互争执,其中一个男声,只觉甚是熟悉,便如刻在了脑海深处,一时却又想不起是何人,不禁侧目往声起处看去。
只一眼,傅云清立时血脉偾张,哪还想不起那说话之人竟是数年前独眼人锦衣狐手下的光头大汉!
当年惨相犹在眼前,傅云清早已飞步抢前,一把抓住了那光头的后领提了起来,心中悲怒无匹,一时竟不知如何处置了。
那光头大汉被人自后提了起来,却未见到傅云清,其实便算见到了,傅云清当日只是一个山村少年,如今四五年已过,身形相貌均是改变甚大,只怕那光头大汉也是不识了。
光头大汉于雾源城何时受过这等气,竟被人不声不响提了起来,此事若传了出去,自己这脸可丢的有点大了。
却见那大汉虎吼一声,挥手便是一拳,呼呼生风击向傅云清。
此时的傅云清已是化气之境,在谦一等修行之人眼中虽算不得甚么,然而光头大汉之流,又岂能碰到傅云清半片衣角。
傅云清见大汉竟悍勇出拳,恍惚见却是仍未想好该如何处置,便随手一掷,将大汉掼在了青石路上,虽不致命,那大汉却也被摔了个七荤八素,口中满是鲜血,待其起身,只见地上赫然躺着四五颗沾血的牙齿——竟是连门牙也摔落了。
大汉被傅云清一掷,虽是立时便自地上爬起,却也知晓眼前这个貌不惊人的青年不是自己能对付的,伸手抹了抹嘴上的血迹,狠狠道:“阁下哪条路上的,有胆便别走,大爷这便去唤人来收拾了你。”
放了狠话,那大汉便欲转身先行逃远了再做计较。
其实这也不过市井之人的一些惯用的话语,既是打不过,面子丢的太大,自要放些狠话,也好找回些场子。
傅云清意外遇着了当年的仇人,岂能教他便去,指诀一招,背后长剑“呛啷”一声已跳出了剑匣,剑锋所指,正挡住了大汉去路。
此时虽已天晚,然此间适才吵闹,便已围了些人,待傅云清将那大汉掼在了地上,左近之人更是纷纷围拢了来,只等瞧这场热闹。
那大汉平日便横行雾源城,欺男霸女,围观众人早已看的惯了,今日虽见他被旁人掼在了地上,往日余威仍在,围观之人却哪敢出声,均是冷眼旁观。
待见傅云清长剑逼住了大汉,众人这才发觉似乎今日之事与往日有些不同,一些胆小之人生怕引火烧身,竟是急急转身,连热闹也不敢瞧,自顾去了。
却说大汉见一口长剑悬空遥指自己,更是吓的魂飞天外,当年锦衣狐未死之时,可也不会这传说中的剑术。
一时不敢再走,缓缓转过身来,生怕转的急了,那青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