从何获悉,然事情的矛头所指,无疑也在傅云清之身,既各方均有所觉,又集于我身,只怕这事非是空穴来风,便是去了紫霄宫,于此事殊无益处,不如傅云清各处查探,或可查出这灭世之祸的原委也未可知。”
叶千话中却已有了急躁之意:“若无谦一、浅语二人,你自可亲去查探,如今二人窥伺在侧,你与孽鬼又欲找上门去,你有否想过,若你真是解祸之人,一旦为谦一所害,将来祸事降临,岂不天下涂炭?”
“若我当真是起祸之人呢?”
傅云清声音甚是平淡,毫无起伏之意,便如再说吃饭喝水诸般小事一般。
叶千却是一时语塞,不知该如何作答,同时心中也是蓦然而惊:这傅云清说的不错,果然事不关己,均能侃侃而语。
自己教他回返紫霄宫,虽是出于恐他为谦一所害,说到底却是担忧无界大师所感天机,若将来大祸将至,却没了这解祸之人,那便再无生路可走了。
可若他当真便是起祸之人,跟了自己回紫霄宫,虽紫凝真人与无界大师均非歹人,只怕那时,也不得不施那壮士断腕之法了。
心中不由对这傅云清更添同情,彷如见到当年那无尽如墨波涛中挣扎求存的一叶孤舟一般。
奈何任你如何挣扎,又如何能逃离命运这片怒海雄峰……
叶千整理思绪,见孽鬼仍是佝偻在角落的黑暗中,傅云清也是神思飞逸,不知在想些什么,叶千忽觉一阵无力,颓然道:“你既有决断,叶千便也不再勉强,今日这便辞别二位,明日一早我便返回紫霄宫了。”说罢拱手起身,一副心灰意懒的模样。
孽鬼最是果断,听得此话,自角落长身而起,一言不发出门去了。
傅云清却是怀着满心疑惑,拱手辞别了这个与往日迥异的叶千,也出门而去。
直至回入房中,心中仍是千头万绪,思之不明,摒之不去,甚是烦躁难安,乃盘坐用功,日后便是不被那谦一、浅语二人寻着,待得大劫将至,无论自己身份为何,修为深得一分,届时应付起来也可轻松一分。
傅云清自踏入炼精化气之境已逾数十日,这些日子以来真元之气渐盛,淬炼肺宫金气亦如水到渠成,此时已勉强可使飞剑。
其实一旦体内精力化出真元之气,便是手执道剑,亦已不输以气驭剑之威,甚至犹有过之。
皆因以气驭剑,何以驭之,剑与手之间自有联系,那便是真元之气了,是以距离愈远,便驾驭愈难,消耗愈大。
以手执剑,中间全无隔阂,气透长剑,自是更加运使自如,优胜凌虚驭剑,只是凌虚驭剑因不用贴身而斗,一旦不敌,尚有回旋余地,是以修道之士一旦达到化气之境,掌握凌虚驭剑之术,便极少再执剑交手,非因威力大小,不过更加安全些罢了。
如石羡勇,以炼气化神之境,早便能凌虚驭剑,却仍是手执长剑与许长老等人相斗,只因他性子暴躁,自是欲杀敌而后快,哪会想到落败后又当如何。
傅云清一夜用功,至天色微明,便听得前殿有人语微声,仔细听来,却是叶千与大师兄、二师兄道别之语,寥寥数言,便又归于沉寂,想来叶千是已然去了。
傅云清收了功法,起身出外,见前殿后殿一片空旷,叶千已然人去无踪,不觉竟生出些微失落之感,暗暗想着何必走的如此急切,竟是连道别之语也不曾说的一句。
转身回入厢房,本想唤了孽鬼,这便起行去寻摩崖道晦气,却见孽鬼房门微启,孽鬼已然走了出来。
“她走了。”
孽鬼看着山门方向,言语清淡,若换了旁人,定然分不清他这是询问抑或陈说。
“走了,”傅云清自然知晓,应了孽鬼一句,又道:“咱们也下山吧。”
语毕心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