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十二章

    六世轮回煅人心

    摩崖道长被闻先生握住了右手，鼓荡的衣袍缓缓落下，亢声道：“小辈胡言乱语甚么，若招致杀身之祸，那才叫咎由自取。”

    说罢甩脱了抓着他手腕的闻先生的右手，皮笑肉不笑的道：“闻老头，你我多年未见，此番一见，便着急让本尊见识你的修为吗？”

    闻先生却不接口，仍是满面春风的笑道：“摩崖，老头子先介绍三位小友与你认识，”说罢分别指着三人道：“这丫头乃是紫凝真人的爱徒，这名唤孽鬼的小友，更是无界大师的座下弟子，无界大师有几个弟子，摩崖你不会不知吧？而这傅云清，乃是老头子的至交好友善渊的弟子。”

    闻先生说完，却不再说，只是面上的笑容微敛，颇具玩味的看着摩崖道长。

    摩崖道长却是面色不变，又在叶千与孽鬼的身上打量半响，才笑道：“无界大师三十年来不肯收徒，如今看来，这本事是有的，眼光嘛……”

    话里自然是说无界大师怎会收这么一个人不人，鬼不鬼的弟子。

    孽鬼却是盯着摩崖道长，无动于衷，似乎说的不是自己一般。

    傅云清却已听的火起，奈何这才首次听得无界大师之名，更不知其人若何，苦于无法开口。

    却听闻先生笑道：“无界大师佛法高深，佛性圆满，深得佛门无相之境，便是我相已不萦怀，又岂会在乎区区外相，老头子得缘，尝与无界大师见过一面，与其论道，自感弗如，常叹大师心境之高远，渊海不及其深，目穷之处，无有边界，此后便再不敢妄加揣测，唯有诚心叹服而已。”

    此番话却是听的摩崖道长面色红一阵，白一阵，半响昂头强自言道：“无相之境？若当真达到了无相之境，又何以苦苦守在圆融寺，却不进足心魔之地，灭了一众邪魔，永绝后患？”

    原来佛门也如道门一般，为方便考量门下弟子进境，粗略分出了些境界。

    佛门便可分为六境，依次为体静，真如，本性，圆觉，妙明，无相。

    此六境也与道门六境差相仿佛，至本性境方可飞行。

    而至无相境，可说已是肉身成佛，神虚其内，体虚其外，如此无形无相，无内无外，若其攻，自是无以御之；若其守，更是无以伐之。

    奈何如今天下，无论佛门道门，乃至修魔一途，无一达到第六境之人，摩崖道长如此说法，虽失偏颇，却也是实情。

    闻先生却是笑而不答，只因所有人皆知方今天下无人达到第六境，无界大师之说，也不过用来掌括摩崖道长所言‘无界大师眼界不宽’罢了。

    摩崖道长既无话可说，唯有以无界大师未达到第六境纠缠，自不用与他再行辩驳此事。

    摩崖道长见闻先生不说话，似也觉尴尬，傲气却是不失分毫，昂然道：“本尊今日前来，还要闻老头行个方便，将这傅云清交与本尊，至于无界大师与紫凝真人的二位高徒，自与本尊无涉。”

    “摩崖，”闻先生也已收了笑容，正色道：“我子月谷虽非名门教派，却也不会教老友的弟子在我老头子这里受了委屈，若出了子月谷，老头子自然管不着你这等乌烟瘴气，也懒的去管。你请自便吧！”

    摩崖道长豁然站起，看向傅云清与孽鬼二人，不怒反笑道：“好！素闻你闻老头性喜逍遥自在，来日若洞虚观生事，不知能否领教闻老头你的手段！”

    闻先生也是长身而起，目视摩崖道长，沉声道：“摩崖，老头子只奉劝你一句，多行不义必自毙，不送！”

    言罢目光忽转锐利，双目中似有神光闪动，摩崖道长却是衣袖连拂，倒飞着出了雨檐，待得落地，已身在宅院之外，面色晕红，朗声道：“炼神化虚，开神识，本尊倒是小瞧你闻老头了，洞虚观