个梦,绝然不是单纯的梦境,傅云清暗想着。
吃完了饭,傅云清帮娘收拾了碗碟,又跑到院子里扎着马步打熬精力去了。
“云清!整日价练这劳什子,今日早些睡,明日陪你爹进城买些油盐回来!”
“知道了娘!”傅云清喊了一声,有些不耐,马步却是扎的丝毫不动。
直过了一个时辰,腿脚已感麻痹肿胀,酸痛不堪,这才收了势子回屋歇息去了。
他却没注意到,屋后山上一块突出的岩石上,正有双眼睛隐在黑暗中,观察着他的举动,见傅云清进了屋,那双眼睛也转瞬消失在了夜色之中。
暗夜深沉,微风不起,注定是一个宁静的夜晚。
翌日清晨,傅云清又在院子里扎马步打熬力气。
每日早中晚三次,这是他最近两年的习惯。
自从两年前他首次做了那个梦,就一直想办法打熬力气,随时准备着去雾源山中修习道法,每个少年心中都有一个梦,而傅云清的梦,就是可以像那些仙人一样逍遥长生。
这个打熬力气的法子,也是他求着来村里采购粮食的道人教授的。
“吱呀。”
正在练功的傅云清听得屋门响动,扭头看去,却正是父亲走了出来。
“爹,咱们现下就进城吗?”傅云清问道,身子却是动也不动。
“嗯,别练了,去的晚了,回来要走夜路了,”傅林答应着,已经将个粗布褡裢搭在了宽厚的肩膀上。
傅云清已然坚持了一个多时辰,早已疲累了,只是强自忍耐,打磨耐力,听得父亲说,便不再坚持,也跑进里屋拿了个褡裢搭在身上。
二人出得门来,刚至村口,傅云清便是身子一紧,他看到那个身材魁梧的无赖李老大正在村口晃悠。
这李老大亦是同村之人,三十余岁,家里人早几年因一场疫病没了,倒也给他撇下了些家业,他便仗着有了底子,整日游手好闲,结党横行,又无人管束,渐渐成了村里的一霸,然而正所谓坐吃山空,这数年之间,家里的那点底子早已叫他挥霍个干净,便与村邻身上打主意,以致如今左邻右舍均如躲瘟神般不愿与此人来往。
偏又这般巧,傅云清父子二人竟就这般与其顶了个照面。
李老大显然也看到了傅云清父子二人,脸上含笑,露着满口又大又黄的牙,邪笑着道:“呦呵,这不是傅林吗,要进城?”
傅林赶忙快走了两步,也陪着笑说道:“进城买些油盐,李兄弟回头再见。”
说着话,拉着傅云清就要出村。
“着急甚么?”李老大一把抓住了傅林身上的布袋,仍是笑着说道:“既是你二人要进城,顺道替我捎带些雾源城的松雾酒和脂粉回来。”
说完松了手,却不说给些银子。
傅林唯唯诺诺又拉着傅云清要走,傅云清却是挣脱了父亲的手,回头说道:“李大叔,咱们带的银子也不多,就怕到时候不够使,李大叔既要捎带些东西,便先将银钱给了咱们,咱们替李大叔跑一趟却也没甚关系。”
傅林却是皱着眉头去扯傅云清,一双眸子却盯着李老大的脸色。
李老大的马脸却也并未拉的更长,仍是嬉笑着说道:“这小子今年多大了?懂得银子够使不够使了,”顿了一顿转向傅林又道:“傅林,这可是好事啊,以后要好好看护着这小娃,莫要出了意外。”
傅林看着李老大笑的横肉乱颤的脸,连忙赔笑道:“小孩家懂得甚么,胡乱说笑,李兄弟莫要当真。”
其时正是清晨,村人均已纷纷出门,村子又小,几人占住了村口,甚是当眼,一时间围了二三十人观看。
众人见是李老大在,俱不敢做声,只是看着傅家父子的眼光中,却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