谢毅眉头皱了起来,这老鸨是听不懂人话还是怎的。
“本王是来找人的,听说名满京畿的香阁坊主在你这儿。”
找那两个小孩的?周妈妈神色不变,“不知王爷是那两位小客人的什么人啊?”
谢毅瞧着老鸨竟然还跟他们打迷糊眼,不耐的将帖子递给周妈妈,他们王爷的时间可是宝贵得很!
周妈妈一看是香阁坊主的手笔,脸上的笑意就更浓了。
“原来是坊主的客人,请跟我来。”
晋国是阔谈风雅之地,真正的贵族是不屑于出手银钱的。
而风尘之地虽然外表轻浮,却更是讲究。
若有花魁迎客的重要日子,就会收到很多拜帖,这些拜帖三六九教,参差不齐。
不过有钱人却是喜欢在拜帖上镀金,以表自己出手阔绰。
而周妈妈手上的这张,就是香阁坊主常用的三纹金。
京畿不会有人不识。
当严璟良推门而入,出现在厉凝凝面前时,厉凝凝又不由自主的想起了那个噩梦。
天地昏黄,赤血残阳。
乌鸦秃鹫,在那浸着黑血的行刑台,飞饶三日不歇。
几只乌鸦还停靠在这男人的肩膀上,不愿离去。
浑身萦绕着股暗黑气息的他,一步一步从九天台而下,犹如神袛,说出来的话,却轻易带走了镇安王府上下几百口人的性命。
“杀。”
厉凝凝眸色忽然凛冽了起来,若是真到了那步,何不自己先下手为强?
她的杀意虽然很快敛去,但在战场浴血多年的人,怎会感觉不到这杀意?
不过,一个孩子,能给他带来什么呢。
严璟良不置可否。
“坊主似乎对本王的到来并不意外。”
厉凝凝恢复成玩世不恭的样子,嘻嘻笑着。
仿佛刚刚还流露出杀意的人,压根就不是她似的。
“十里春苑与妃雪阁相对而立,二者在京畿屹立了这么多年,自然有各自的看家法宝。这花魁还未出来,却已经引得青年才俊趋之若鹜。王爷是个懂风情之人,又怎会不来呢?”
瞧着这小孩说话滴水不漏,严璟良突然来了兴趣。
“可白日,坊主却说本王回京面圣后,一定会来。”
“王爷怕是说笑了,本坊主明明说的是,王爷面圣后再决定是否一睹花魁容貌。并没有说,王爷一定会来啊。”
“是么。”
严璟良敛下眸子,极为自然的摆衣而坐。
谢毅虽贵为都尉,此刻却毕恭毕敬的给严璟良端茶倒水。
这二人动作没有丝毫违和,想必平日里,同样的动作,他们也做过许多次。
“若非坊主深知陛下脾性,也不会轻易说出让本王面圣再做决定的话。那本王是不是可以理解为,坊主的手,已伸的十分之深了?”
靠!这男的不简单啊,厉凝凝表示自己真的愿意跟这种男人为敌吗?会死的很惨的好不啦!瞧瞧这语不惊人死不休的样貌,瞧瞧这泰山崩于前也岿然不动的脾性,她要想在永顺王手里占到便宜,还不一刀砍了她算了!
“哈哈,王爷说的话,本坊主听不懂啊。不过这风雅之地,王爷肆论朝政,不会很破坏气氛吗?来来来,这是从塞外运来的美酒,入口醇化,王爷品鉴一二?”
原本谢毅就很不喜欢厉凝凝把他家王爷带偏的,现在更是鼻子里哼气。腐败!无耻!冥顽不化!
瞧瞧这酒,要花多少钱啊。花这么多钱喝酒,还不知能给军队招募多少士兵,买多少粮草兵器呢!
像厉凝凝这种人,活着就是浪费粮食的!
谢毅不满的哼唧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