小子!
她缓缓转过身,强挤出一个笑容,咬牙切齿道:“服侍少爷是奴婢的荣幸,奴婢有这个机会真是万分感激上苍啊!”
傅晟满意的点头:“你明白就好。”
于是,在傅晟大少爷的“恩准”下,她“乌鸦变凤凰”的开始了在傅府的“愉快生活”。
什么叫劳碌命?竹君终于彻底体会到了。
她的一天就是劳碌的一天,起的比鸡早,睡的比狗晚。大清早起来的第一件事就是伺候傅晟洗漱,睡觉前的最后一件事就是伺候傅晟就寝,除了吃喝拉撒,她和傅晟的关系几乎可以用形影不离来形容。傅晟少爷就连上茅厕和沐浴都要她在门外候着,其余婢女一个个羡慕的眼睛发红,组成亲卫队来排挤她,竹君可真是有苦说不出,只能把辛酸往肚里咽。
“呸!”竹君十分不屑的对兰儿说,“什么愉快的生活?明明是受难的开始,我宁愿在伙房干活。你都不知道那个傅晟有多腹黑,他称第二,世上没人敢称第一!”
“什么是腹黑?”她和竹君坐在门槛上聊天。
“字面意思的话,就是‘肚子里都是黑的’。原意是‘心地坏的’、‘黑心的’、‘黑心肝’、‘表里不一’,并且常常将这一面进行演技化的伪装掩盖,使人看起来总是笑意充沛,温和无害,亲切有加,但却能在几秒内的打量里就能精确地计划出能以怎样的步骤让你自愿掉进三米外的粪池。再直白点解释,就是外表善良、温柔,内心恶毒、邪恶,把自己的快乐建立在别人的痛苦之上,不折磨死人誓不罢休。”竹君十分专业的解释道,“所以,你最好不要招惹这种人,否则你连自己是怎么死的都不知道。”
兰儿似懂非懂的点点头:“可是,少爷……”
抬手打住她的话,竹君道:“我知道你要说什么。相信我,兰儿,我阅人无数,腹黑者是不可能逃得过我这双火眼晶晶的。”
托着下巴,竹君望着夜空长叹一口气:“唉,竺音哥哥什么时候才会回来呢,也不知道他现在在干什么,能不能收到我的信!”
就在她们所处屋子顶上,傅晟高高的坐在那儿上,兴趣盎然的看着竹君……
屋内弥漫着淡淡的檀香味道。
桌前的白衣僧人正聚精会神翻着手上的书,不时还在纸上写写划划,连有人进了屋都没察觉到。几个月来北方六省,出现了一位长相俊雅温柔的高僧,他悬壶济世,医术深厚,世人皆称他为活佛。不必说,定是竺音大师了。
“阿嚏!”今日第三个喷嚏后竺音终于抬起头来,却发现了不知何时进屋的裴若惜,“裴施主。”
“竺音师傅,今儿个你一直打喷嚏呢,莫不是有人心中惦念着大师?”裴若惜打趣道,来到竺音的身旁,递过一张药单,“劳烦竺音师傅过目。”
接过单子,只一眼便心中有数。
“茉草和红泠花确实都有很强的刺激作用,可是一个性寒一个性热,反应大异,并不适合一起使用。”竺音又道:“这是施主研究的裴大娘的病?”
“嗯!”她点点头,神色有些雀跃,“我在想,如果一味药没效,可以将很多味药合起来用,说不定会有意想不到的效果呢!”
“有很多药草之间都是相克的,不可随便混合服用。况且,是药三分毒,在确定有疗效之前,也不能随便拿给裴大娘服用。”他认真指出问题所在。
她闻言眼眸黯淡下来。
竺音笑了笑鼓励道:“此法不行,还有他法。这世上没有治不好的病,不过是我们还未寻到可行之法罢了。”
她点点头,立刻又振作起精神:“我一定不会放弃的!”
竺音看她一眼,欣慰笑道:“裴施主不仅聪明好学,而且心地善良。他日一定可以成为一个好大夫。