原本以为卫辞年会立即骂她,可是他却没有,他只是面无表情地低着头不知道在看什么资料,原本说是有话要和她谈的,可是此刻,他仿佛将她忘记了一般。
阿染坐在沙发上不自觉地动了一下手脚。
大律师现在看起来很生气,但是她不知道他生气的原因是为了哪一件事,所以,她还是老老实实什么都不要做比较好,但是这样一直沉默下去,似乎又不符合她的风格……
卫辞年依旧在看资料,片刻后又拿过电话拨了号码出去,跟电话那头的人约定下午四点见面。
阿染故意咳嗽了一下。
偷眼看他,卫辞年却没有任何反应。
到底她要等到什么时候?
办公室的门被人突然敲响了,“卫律师?”
“请进。”卫辞年抬头看过去。
沈秘书推门进来,后面跟了一个男人,“杜先生来找你。”
那个男人笑着走了进来,与卫辞年握了下手,“你好。”
卫辞年一笑,“请坐。”
阿染看得郁闷无比,因为自始至终,卫辞年一眼都不曾朝她看来,仿佛真的当她是隐形人了,既然如此,她还傻呆呆地坐在这里干什么?
蹑手蹑脚站起来,她朝门的方向摸去,准备开门走人,但是卫辞年的声音却突然响起:“坐下来,哪里都不要去!”
是跟她说话吗?
阿染狐疑地回头,却见卫辞年连眼角都不曾朝她这方向瞥一下,那么那句话,当真是跟她说的?
不信邪地去开门,他的声音却又再度响了起来:“没听到我说的话吗?”
阿染再度回头,这次她确定了。
因为卫辞年终于拨冗看了她一眼,极冷淡,极严峻的一眼。
于是她只好乖乖走回沙发重新又坐了下来。
卫辞年和那个杜先生说着她完全听不懂的大段大段的对白,里面拉拉杂杂夹了不少法律问题,她简直听得一个头两个大,好不容易熬了大概四五十分钟的样子,卫辞年终于送客了。
阿染目送着那男人离开,然后看着卫辞年重新坐下来继续看资料——
她终于无法容忍了。
“好吧,你要骂就骂,要打就打,随你了!”摆出一副视死如归的表情,她放弃地朝身后的沙发一摊。
卫辞年连眼皮都不曾抬一下,“反省的时间看来还不够长,继续。”
反省?
反什么省?
阿染索性从沙发上位移到他面前,“什么反省?”
卫辞年看看她伸到他正在看的资料上的手,“把手拿开。”
“把话说清楚再拿开!”阿染毫不退让,手依旧固执地捂地他的资料上。
卫辞年抬眸看她,唇紧紧抿着,眉微皱,也不说话,虽然她根本不知道他在想什么,但是她绝对不会傻呆呆地认为他此刻很好说话。
“不论怎样,你就是让我死,也要给我一个痛快不是?”阿染没有避让。
卫辞年看了她片刻,终于点了点头,“好吧,既然你要求现在就讨论这个问题,那么我们就现在说好了。”
阿染点了点头。
“坐。”卫辞年指了指办公桌对面的椅子。
阿染坐了下来,没说话,看着卫辞年。
“那你告诉我,刚才是怎么回事?”卫辞年想了想,决定从刚才的事情开始着手。
阿染这下子找回了自己的舌头,立即抢着开口:“是新娘子先跑的,又不是我让她走的,不关我的事。”
卫辞年没说话,只是用那种不予认同的眼神看着她。
阿染玩着自己的手指,只觉得办公室里似乎越来越安静,静得仿佛都可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