屋子里的温度顿时降了一个八度,我果断的闭了嘴,跪在垫子上安静的烧纸。
直到背后的凉气逐渐的消散,我才稍稍的松了口气,这鬼太渗人了!
一言不合就发怒!
下午,老赵头又来找二奶奶商量事情,其实就是想知道那黑猫死了,村里的人是不是也跟着遭殃?
我问了死鬼,死鬼要求晚上全村人天一黑就关灯睡觉,晚上不管听见什么声音都不许出来,要是惊尸丢了性命他就不管。
老赵头和二奶奶挨家挨户的嘱咐,因为关系到自己的性命,所以没有一个人不答应。
不是有那句话叫做好死不如赖活吗?
我们这里条件虽然不如城里,但人活着总归是有一种盼头,不是所有人都和我一样有阴阳眼。
人,对未知的死亡总是有一股不知名的害怕。
因为害怕死亡所以这些人特别的听话,晚上二奶奶给我和石头送了晚饭后,二奶奶就吧石头还有刚刚苏醒的我爸都叫到了她那边。
顿时,偌大的院子就剩下我和死鬼两个人,还有一口棺材一具尸体。
死鬼又问我怕吗?
我说还好,因为有他在身边。
其实我心里想的是我都和一个鬼那啥了,还怕鬼吗?
就像二奶奶小时候常给我说的那样,哪一个鬼不是活人死了之后变得,所以鬼没什么可怕的,可怕的是人心。
这句话小时候我一直太懂,直到撞见死鬼后,我开始懂了。
因为有死鬼守着我,大概是今天折腾了一天,再加上中午有没有午休的缘故,所以天一黑我就开始打盹。
后来居迷迷糊糊的给睡着了,靠在死鬼的身上我却一点都不觉得冷。
我是被外面呼呼地风声给惊醒的,我长这么大从来没有见过像今天晚上这么凌厉的寒风。
简直如同山沟沟里寒冬腊月怒吼的寒风还要厉害,院子里不时传来霹雳巴拉的声音,应该是有东西落在了地上。
我睁开眼睛就见我的脑袋在死鬼的大腿上枕着,身上披着他黑色的披风,死鬼就跟老僧入定一样闭着眼睛盘腿坐着。
我睁开眼睛好久,他才睁开眼睛,淡淡的气息从他的薄唇里吐了出来。
“吵醒了?”
我揉着惺忪的睡眼,他拉着我的手问着。
我嗯了一声,就被死鬼给拉拉了起来,两条腿还没站稳,就听到院子外传来咚咚的敲门声。
声音又大又急切,就跟催命似得。
“子衿啊,我是妈,快给妈开门啊,外面好冷,妈又饿又冷,你快放妈进去!”
陌生的声音灌入我的耳膜,让我脑袋里的那根弦瞬间紧绷。
张着嘴,好半天才结结巴巴的问了出来:“外面的叫门是我妈吗?”
死鬼点点头,就将他们手指头勾了一下,院子紧闭的大门吱呀一声敞开,借着外面阴森冰冷的月光。
我看到一个熟悉的身影从外面飘了进来,看到那个人影的那一刹那,我的心好像被冻僵了一般。
有什么东西湿润了我的眼眶,我捂着嘴巴拼命不让自己哭出声来。
我妈!
站在院子里左顾右盼,畏手畏脚的那个女人是我这么多年日盼夜盼都想见到的人。
可是我没想到,我和我妈会以这种方式见面。
见面来的太里突然,让我没有一点的心理准备,这么多年的心理防线好像忽然坍塌了一样。
然后一发不可收拾。
死鬼睨了我一眼,修长的手臂把我揽在怀里,皱着眉头一言不发的看我。
我忽然怒了,眼底迸射着凌厉的怒火,从他的怀里挣脱,双手握成拳头捶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