白云悠悠,风儿轻柔。
蜿蜒的小路上,晃悠着一顶小轿子。
两个轿夫挥汗如雨,心里暗暗奇道:这女人怎的如此的沉?
轿子里,一个粉衣女子大咧咧地挤满轿子的整个内部空间。其实这顶轿子不算小,只是她的身躯过于庞大,才显得这轿子格外拥挤。
嗒嗒嗒!
轿子后,一匹气势不凡的枣红大马不紧不慢地跟在后面。
马上坐着一个年轻的黑纱斗笠男子。男子低着头,不时隐隐有叹气声从他嘴里冒出。
两个轿夫悄悄回头打量了男子一眼,又看看轿中的巨型女人,纷纷对男子再投去同情的一眼……据说这两人是一对新婚夫妻,一路上,新郎极少对新娘子言语。也难怪新郎叹了一路的气,娶了这么个丑女人,哪个男人会高兴?
最奇怪的是,这对夫妻大热天的,两人居然都蒙面。难道这世道已流行新人蒙面了吗?
太阳越升越高,刺眼的阳光从树叶间刺入人的眼睛中。
亮闪闪的。
两轿夫如刚洗过澡一般,浑身湿漉漉的。
“两位大哥,请稍作休息。”叶莫离从轿子后策马奔过来。
“多谢公子,公子真是好人啊。”两轿夫嘴中千恩万谢着忙找了个有树阴的地方坐下长长舒了口气。
一只大手挑开轿帘,玉蝉从轿子中探出脑袋,“阿离,你口渴吗?”
叶莫离白了她一眼,装作自己没有听见。
玉蝉转转眼珠,干脆从轿子中走了出来,她不优雅地伸了个懒腰后眼明手快地拽住叶莫离马的缰绳,一双肿肿的眼睛望着来时的方向,笑嘻嘻地又道:“我嗓子好干咧,阿离。”她故意不舒服地干咳了几声,眼睛望着他身后的某个方向。
玉蝉的意思他明白。
之前他们刚路过的地方,有不少长势喜人的野果树,红灿灿的果子在阳光的照耀下分外勾人食欲。
这大热天的,她是要他返回去给她摘果子!可恶!
幸好叶莫离是黑纱蒙面,不然,玉蝉和轿夫看见他现在要杀人般的脸色,只怕会吓得当场逃命。
他要收回前话……玉蝉才不是好女人!
这个女人凭什么颐指气使地指使他?虽然不想去,可是一想到玉蝉那喋喋不休的唠叨和她那恶心的声音,为了清净,他只得强忍下不快乖乖给她去摘果子。
望着叶莫离远去的身影,玉蝉得意地朝那看得目瞪口呆的两轿夫挤眼,仿佛在告诉他们,她和叶莫离恩爱得很呢。
玉蝉用袖子粗鲁地擦着汗水,很有精神地在四处闲晃。来回行走间,全然没有一点女人该有的矜持和优雅,反倒显得特别的豪放洒脱。
就在她正准备老实地坐下歇歇的时候,静幽幽的林子半空中传出几个邪邪的怪异笑声。
“嚯嚯!”
“嘻嘻!”
未见其身,先闻其声。
两个轿夫被这些邪恶的怪笑吓得魂不附体,抖抖索索地靠在一起浑身打冷战。
玉蝉却很镇定。
她用衣袖扇着小风,似若无事地眨巴着蜜桃眼。
“大哥,这小娘子胆大得很,看来很合你的胃口。”一个低沉如钟的声音说道。
“老三,你看清楚,这种货色配得上大哥吗?”另一个嘹亮的声音反驳道。
第三个沙哑的声音赞同道:“看见她就想作呕,也不知道是谁娶了她!”
最后一个稍稍严肃的声音发出命令:“别说废话!行动!”
玉蝉充耳不闻。
她依旧坐在那里,悠闲地扇着她的衣袖,偶尔还用手轻轻理了理头上插的珠钗。
也不知道她是吓傻了,还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