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倾城……我终于找到你了!”低沉的嗓音在耳畔呢喃,床边的黑衣男子伸出苍白的手指,轻轻抚过床上的黑衣少年沉睡中的脸颊。
“这么多年不肯见我,你就不曾想过我么?”手指缓缓滑下,落在黑衣少年的肩颈处,白皙细致的皮肤,诱人的琐骨,手指停顿了一下,轻轻抚上清瘦的肩头,肩头有一小块绯红色的疤痕,在手指的来回抚触下,正慢慢的变淡,直至消失。
“你这狠心的女人,你怎么可以抛下我一个人……”声音带着哽咽,带着恨意,也带着满腔的思念,手指用力向下滑落……黑色的衣衫渐渐扒落,露出与肤色无异的偏真皮裹身,再用力一扯,裹身向旁边褪开,终于露出真正的雪白诱人的胸脯,床上昏睡的黑衣少年轻哼了一声,秀气的眉紧紧拧起,似在忍耐着很大的痛楚。
幽深的瞳眸,逡巡的目光灼热中带着迷恋地凝睇住胸前那片美好,手指细细游移着,过了片刻才继续向下游走,滑过平坦的小腹,发现小腹左侧有一片殷红的斑斓血迹,新鲜血液正在陆续淌出。“该死!竟然不止一处!”
这一处枪伤,才是致命的!可恨他贪恋着那张容颜,贪恋那熟悉的衣内风景,却没有注意到她的伤不止一处。
暗暗诅咒着,手指在伤口周围迅速的移过,很快便改用手掌轻贴上血迹斑斓的伤口处,只见一道荧蓝的光芒自掌心涌出,来回轻轻移动,片刻后,手掌向后退开,子弹自伤口中钻出,落入荧蓝的手掌中。
床上少年身子颤抖了几下,口中无意识的发出几声闷哼,额头淌下细密的汗珠。
“很痛是不是?再忍一忍,很快就好了。”黑衣男子温柔的亲了亲床上少年的额头,继而再将已幻变成金色光芒的手掌贴向小腹处的伤口,来回摩挲着。伤口开始止血,渐渐愈合……
床上少年又动了动,伸展着四肢,露出舒服地浅笑。伤口渐渐变成粉红色,直到消失不见。黑衣男子才收回手,松了口气地笑出声来。“倾城,你还是这么迷糊,都痛成这样了还能睡着。”
拿来温热的湿毛巾,轻轻擦去伤口附近的血迹,为他换上舒适干净的睡袍,这才倚坐床前,俯下温柔地眼眸,深深地凝视着那张熟睡中的容颜。
和煦的阳光自半开的窗子投射进来,微风裹着淡淡的花香也跟着钻进屋中,不知名的鸟儿在叽叽喳喳的唱歌。
顾城舒适的翻了个身,好像久违了一种温暖似的,贪恋地蹭向温暖的来源,并且发出乖顺的低叹声。温暖的来源也更温柔的包围着他。
又过了好一会儿,顾城这才睁开眼来,发现自己躺在一张宽大的床上,四方大床柱上挂着雪白的轻纱,轻纱外罩着淡紫色嵌蕾丝金边的床幔,显得富丽又高贵。眼睛用力眨了眨,涌出一丝惊讶,似乎还没有自陌生的环境中回过神来。
倏地,他猛然自床上坐起,用力扭头,瞪着身边那个男人……他想起来了,刚才他就一直在往那个怀抱里钻,他……他被那个人抱着睡了很久……多久?睡了多久?很久很久……
“你醒了……还痛吗?”那个不知何时从靠着床柱打盹变成躺在床上睡着的黑衣男子,睁着一双空茫的银灰色大眼“望”着他,眼中有着明显的笑意,也有着明显的温柔。他也坐了起来,低头对“望”着。
他是个相貌俊朗的年轻男人,如果不是自己这十年来都没变老过,单论年纪的话,可能还比这个男人要大一些。但他脸色过于苍白,好像终年晒不到太阳的苍白。浓密乌黑的头发下隐着两条凌厉的剑眉,但银灰色的眼瞳却冲淡了那份眉宇间自然凝结的煞气。
“你……你你是谁?”又过了好半晌,顾城用力眨了眨眼睛,这才找回自己的声音,有些沙哑,有些紧张。他在心中祈祷,希望这个瞎子,没有看出他的真实身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