模糊的眼球掉在脸颊上。
老板像是一只放坏了的咸鱼,周身的味道熏得我只想吐。然而现在我已经被吓懵了,老板大张着嘴向着我的脖子咬下去……
突然一个烛台飞过来,卡在老板嘴里。曲慕趁机将我一推,送到安全地带,“注意点周边安全,机灵点儿!”
曲慕手一挥,我手中紧紧攥着的那块擦过血的布条就腾空而起。在空中划过一条鲜艳的弧线。落到了纸人堆里。
那些没有脑子的纸人闻到血的味道,像饿虎扑食一样一股脑地扎了上去。老板也被曲慕牢牢钳制住了,一时班会挣脱不开。
看样子,我算是暂时安全了。
我深深地吐了口气,往后一靠。后背抵在棺材上的一处凸起,按了进去。
咔嚓一声,就像钥匙进到锁眼顺利契合的声音。棺材竟然从里面自行弹开了!
棺材底部自己弹出来一个暗格,暗格从两边打开,中间放着一个金黄色的布帛。
就在暗格打开的一瞬间,围着那条沾着血的布条分食的纸人纷纷恢复了神智。一个接着一个向着我飞奔过来。
“陆惜,接着。”曲慕竟然从那个被棺材板凿开的大洞里面,摸出了一把铜钱剑。“用这个打!”
我接过铜钱剑对着这个蠢蠢欲动的纸人就是一顿乱削。铜钱剑带着风,剑气扫在之人身上,这些纸人就像被活灼烧了一样,身上留下一道道灰黑色的痕迹。
还别说,这个铜钱剑还真是一个好东西,我挥舞着这把剑,这些纸人就非常自觉地远离我至少半米的位置。给我留出了一个活动的小空间,不至于近距离腹背受敌。
曲慕也是鬼,他刚刚将铜钱剑丢给我,那他自己不也受伤了?我一边继续挥舞着剑,一边偷瞄着曲慕,果然他的右手上一片焦黑,我甚至看见了他的指骨。
那一定很疼吧。
我不禁一阵难受,明明他自己会被法器伤到,还冒着危险将铜钱剑拿给我。况且,他伸手进洞里面拿铜钱剑的时候,因为分神,老板的利爪就划破了曲慕的胸膛,生生地剜了一块肉下来。
我手上的力气不自觉用大了一些,好端端用红线绑着的铜钱剑竟然自己断开了!
无数的铜钱散落出去,砸得叮当作响。
完了。唯一的法器都没了,现在必死无疑了。
我绝望地闭上眼睛,脚踩在地上却感觉到一阵地动山摇。
忽然,我的鼻端闻到了一股很清新的味道。是夹杂着湿润的泥土鲜香的清新的风的味道。
一只冰凉的手突然抚摸到我的手背,我条件反射地往回一收,却突然听见了一个熟悉的声音。
“是我。”曲慕的声音!
我心头涌过一阵欣喜,随即被掩埋,“曲慕,我死了吗?”
“没有,我们出来了。你活着出来了。”
我甚至有点不敢相信自己的耳朵,猛地睁开眼睛,正对着我的就是那辆二手的面包车。此时天已经黑了,面包车上面结着一层密密的水珠。
“我们怎么会突然出来的?”我兴奋的找不着北了,原来劫后余生的感觉这么棒!
“因为你弄断的铜钱剑爆发出了巨大的力量,将古玩店老板布下的阵法给冲破了。”
乌云移动着,皎洁的月亮爬了出来,地上散落着几枚古老的铜钱。我将铜钱一枚一枚地捡起来,毕竟是救过我性命的东西,应该好好珍藏。
我将铜钱全部拾了起来,捡到最后一枚的时候,我发现棺材暗格里出现的那个金黄色的布帛就躺在那家名叫“涎玉斋”的古玩店门前。
涎玉斋的门画还是我送货来的时候那堵木头小门,门闩上锁着一把牢固的锁,门缝处结着蜘蛛网,一看就是常年无人居住的模样