或许他还想看看这炎谅的世界,或许他还想看看远方的亲人和孩子,或许他还牵挂着他未到手的工资,或许,但他真的再也没有或许。
“毛子,毛子啊!我怎么向你的父母交差呀!…”
,刚才救求的瘦小民工一直没离开急诊室,一直在观看着抢救,此时,扑上去跪倒在躺在急救床上的毛子面前。用一双满是老蚕的大手握住同样长满老蚕,沾着污血的毛子的手,放声地哭着说。
稍壮民工呆若木鸡站在急诊室门口着,伸长着脖子盯着躺着的毛子,眼中也有泪。
这时,步行的民工也走进急诊室,其中一年青民工,约莫二十多点,头上还戴着安全头盔,看到这一情景,噗通一声跪倒在急救正班医生脚前:“医生老师,求你再救救我表哥吧!我的表侄儿才三岁……”
急诊科另一医生,挂着实习胸牌,二十多岁,木无表情地扶起年青民工,摇了摇头,又轻轻推开年青民工,不发一言,走出了急救室。
“起来,起来,快通知殡仪馆来拉尸体,我们还要急救别人!”
一年青女护士,对着跪着的民工吼着。
“你说什么!你家里没有死过人?”
一个刚进来的中年民工愤怒地叫着,另一民工也握紧了拳头。
“行了,请注意你的态度,我马上通知殡仪馆的车来拉。”
洪剑表情严肃地制止了女护士的话语,洪剑明白,越是底层的百姓越会沉默,越会忍受,但一旦爆发,医院可能就会出大事情。
见民警制止,说话的女护士不再言语,此时几个愤怒的民工怒睁的双眼,稍微松缓,如果再稍有刺激,怒火就会瞬间喷出,有烧毁眼前的一切的可能。
“你们快通知你们老板尽快赶来,还要通知家属。”
邓万木适时对着几个围在一齐的民工轻言细语地说道。
这边洪剑已通知了南江殡仪馆,又向指挥中心作了汇报,指挥中心同时向地文派出所作了指示,派人到现场,做一些善后工作。
等地文派出所的同志赶到后,交巡民警做了交接才离去。
中午时分,机动一组的同志们,走下“依维柯”,在大队门口,碰着了大队部所在小区物管清浩搬运工老黄,推着手推车路过,老黄六十多岁,身材矮胖,因常到花园大队停车场捡点矿泉水瓶卖,有时也为停车场做点保洁工作,
花园大队所有人员都认识他,也常和他打招呼。
“老黄,你也下班了,又到你女儿那里去吗?”
张小冬常和老黄互相发烟抽,关系比较热烙,便主动打了招呼。
“小冬、警官们下班了,辛苦,辛苦,我今天不去她家,有点累了,去喝二两。”
老黄边将推车靠边,边回答着,还不断友好地对警协们点着头。
等老黄走远了,张小冬小声对洪剑说:“他女婿给我说过,老黄家住贵州,老伴死得早,女儿小黄就接他来花园,在居住的小区运点清洁,一月有一千多。”
“人老实,但不能喝酒,喝酒后就发酒疯,听说他老婆死了后,受了刺激,有点间隙性神经病。”
张小冬说得有点紧张,仿佛老黄马上就要发疯一样。
“又是一个武疯子,不可能喝了就发吧?”
洪剑望着张小冬疑惑地说着。
“不一定,他女婿说的,只要不言语刺激,就不会发病。”
吃过午饭,机动一组的警协四人就在出警大厅相互交流着,等着出警。曹银环上午到交巡支队协助调查交通肇事逃逸案,下午才和张小冬去纠违整治。
中午是驾驶员停车吃饭时间,“雷公不打吃饭人”,交巡警这个时段一般不会去纠违罚款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