近六十岁,渝州言子很丰富。
“张孃孃,别个洪警官只是说,大家发出声音不要太大了。”
女老板好似在两个鸡蛋上跳舞,不能偏轻,也不能偏重,在两边周旋着。
“好了,好了,为了明天还能继续战斗,我建议最后四把。”
女老板可能自己已想休息了,反正麻将馆的规矩晚上十二点过,就收了夜场费,长打下去,她的电费也吃不住。
“好!你过去把那边家招呼了
,我们就走,一碗水不端平,哪个服气呢?”
中年眼境男的口气有些渝州人的耿直,更多的是有着对洪剑爱管闲事的不满。
吸取了上次的教训,洪剑在第二家麻将馆里,没招呼顾客,而是直接将老板喊出了门外,讲明了道理。
老板“一手麻”见过洪剑在小区里跑过步,常打过招呼,听完告诫后,急忙关好滑门。
“各位小声点哈,时间不早了,最后打几把嘛。”
他的话似乎是从哈欠里打出的,显得些有气无力。
虽耽搁了些睡觉时间,洪剑觉得解决得还算顺利,心里长长地舒了一口气。
没向前走多少步,老板娘就气喘吁吁跑上来,招呼着:“洪警官,你等着?”
“还有啥事呢?我明天还要加班啊!”
“只有麻烦你了,张二妹心脏病发了,老公女儿去旅游去了……”
一听叫张二妹,洪剑想就是刚才那位会骂,嘴皮有点发乌的年轻女人吧。刚才还骂我是狗,现在就遭报应了……洪剑心里又好气,又好笑。
“用你的车送送,叫120送,可能要二十几分钟,这种病不敢耽搁,钱我先垫,我关铺就马上走。”
见洪剑往回走了两步,女老板似乎有些高兴,也显得很着急。也许她清楚,万一有人死在她麻将馆,她就可能就只有关门走人了,还要沾惹官司。
走进麻将馆,一伙人正围着那个五十岁左右的妇女,妇女头靠在一个女麻友的手臂上,屁股和大腿都平躺在冰冷的地板上,双眼紧闭,嘴皮发黑。
粉红睡衣的年青女子,洪剑误认为是张二妹的人,正按着五十左右,名叫张二姝妇女的人中。
“嘿死人了,胡了个清一色,杠上花,就往地下缩……”
“粉红衣服”毕竟是女人,黑黑的眼圈有些发红。
“警官麻烦你嘛,我们什么都不懂。”
这伙人再也没有刚才的盛气凌人。
洪剑见多是女人,两个男的,用渝州话说,就是半蔫老头,干瘦,干瘦的也帮不了多少忙,搜寻哪个眼镜魁梧男,已不见踪影。
洪剑摸了摸张二妹的脉搏,还在微弱跳动,洪剑明白这种病真的不敢耽搁。
蹲下身子,背对着张二妹,其余人七手八脚将张二妹扶上了洪剑的背。
女老板赶紧锁好门面,紧跟洪剑的脚步。
二人合力将张二妹抬上“大红袍的后座”,
洪剑开着车,女老板抱着二妹,朝渝州市急救中心奔去。
十多分钟后,到了医院,叫了急诊医生,一阵全力的抢救,张二妹苏醒了。
医生说,若晚来五分钟,张二妹,或许真的就没救了。
“我回头叫张二妹给你写封感谢信,送锦旗到你单位,洪警官真的太谢你了。”
“感谢信、锦旗真的不用,我们是邻居,我该做的!你照顾好张二妹就行了。”
洪剑说这话,他的确没乱说,他记得一次他将一个要跳桥的失恋女劝回后,赶到的父亲强行要看他警号,问姓名,要送锦旗,他没许。
在南中时,也少没为此类事情,和教导员李大民及副大队长吴阳东争吵过。