的,平跟的,还有薄薄底的凉鞋和拖鞋,在开南路的人行道上,发出阵阵疲惫的声响。那些五颜六色的裙子、各重花色短裤映衬着各色头发,如开在路旁的花朵,开出了秋天的美丽。男人们如山的肩膀扛起大包、小包的重量,有的还牵着小孩,光着的脖子,一丝不挂的上身,也是洪剑眼中的风景。
洪剑知道知己的身份,打望也只能是一眼,看多了,头上的国徽会感到羞愧。
趁着,高峰还没到高潮,各条道的车辆还畅通有绪,洪剑和新搭档刘日华将锥形桶和各种标志拿出放在车外,这是最先的准备,以往的经历提醒着二位,好戏还没拉开序幕,晚高峰也正才开始。
二十分钟后,GN0下道的车辆就开始拥挤,从收费站出来,近三公里的路段车辆争先恐后,见缝插针,你不让我,我不让你,硬深深地将三车道的道路,挤成了四车道,前面稍有缓慢,或被抢了道,后面的喇叭便拼命催促和抗议,喇叭声、油门的轰鸣声、空调压缩机的鼓鼓声,混杂成声声入耳的交响乐,在经往开南路口的道路上奏响。
洪剑知道渝州人,喜欢追求更快,更强的节奏,耿直火爆的性格和开车有某种关联,虽也都考过科目一,虽也都被处罚过,有时,急火上来了,还是乐此不疲。
洪剑见真正的战斗来了,迅速和刘日华分工,洪剑将锥形桶和标志牌摆放到相应位置,防止车辆掉头或压线;刘日华用红绿灯钥匙打开红绿灯控制器,将各个支路口的控制灯都调为黄色,改为人工指挥。
洪剑这个新搭挡,比洪剑小二岁,从部队转业到地方,对交警业务不是很熟,但为人低调,性格成稳,做什么都不急不火,体能相当优秀,单手能做十来个引体向上。大队领导让他和洪剑搭配,目的就是要刚柔相济。
“洪剑、洪剑你放GN0和江兴路的车,我放景观大道这边的车。”,当过兵的人,关键时刻,总是能找准自己的位置。
四十多度高温的烘烤,洪剑和刘日华,半个小事不到就浑身湿透,怪不得渝州人常自嘲,渝州只有冬天和夏天。秋天有时比夏天还成熟,还火辣,要不然那火炉之首,不就浪得虚名。
两个体能都不错的汉子站在路口,就象站在蒸笼里一样,汗流浃背,却一刻都不能放松。什么时候该放哪里,那要默契,那要用余光观察,若让有的向车辆久等了,那抗议的喇叭就会响过不停,心急如焚的人们根本就认不到你是不是警察。渝州人就是这种天生的脾气。
路口就是火炉,路口就是舞台,洪剑此刻多想开南路口能拔地而起一座立交桥,插入地下一条隧道,让车流从天上飞过,从地下流走。
二十年前,洪剑就在自己写的文章中就有这方面的建议,希望修立交桥,希望修隧道,希望扩大路网结构。并不断看到落实,那座座宏伟的大桥、复线桥、高大且匝道多的立交桥还有渝南区多如牛毛的隧道,以及条条轻轨——那城市养的,胃口很大的“巨蛇”就是很好的证明。
但车辆几何般增长的数字,远远把固定设施的投入甩在身后。堵车,真的是自然规律,而交警只是个想打破这规律的天使,尽洪荒之力给纳税人一个全心全意的完美的解释。作为科班出生的唯物主义者,洪剑认真地想过。
晚高峰结束的时间早就过去了,返回城的车流还是一条长龙,如果洪剑和刘日华此时离开,开南路口不到十分钟就会堵死,那指挥中心传下来的报警电话,一定会把花园大队的接警电脑撑爆,警察重不重要,洪剑想,此时只有开南路口的驾驶员心里最知道。
晚上九点半过去了,车流终于恢复了正常,恢复了红绿灯,恢复了平静的心,干湿轮回的警服和彩色的反光背心接合在一起,象热恋中拥抱的男女久久不能分开。
回家路上,透过大红袍的玻璃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