离了婚,她还了已取完钱的几张空卡给他,经济紧张对洪剑来说相对还不是很重要,无非只是吃差点,穿差点,对从小吃惯苦的洪剑来说,不算啥。
心里最关心的还是儿子学习成绩一直不咋的,从“独木桥”上走过来的他,最怕因自己的闪失,误了孩子的一生。而洪晨阳往往不领情,对父亲的付出认为是必须的,稍有不快,就对父亲发火,从小学开始,父子俩为学习的事闹过许多矛盾。
在洪晨阳读初中时,还是东拼西凑花了三万让儿子上了渝州第二外语学校,读的是住校,没有家长随身辅导,只有周末洪剑讲讲数、理、化三科。时间紧,父子两有时一齐复习就象在打仗,效果肯定不明显,洪晨阳中考成绩没考好,特别是洪晨阳最怕的那三科成绩更糟,如果靠正常升学,就只能读职高。
这肯定不是洪剑所愿意的,
为了培养儿子,洪剑没换已用了十年的老桑,狠了心戒了烟酒,硬是积下了五万元交给了渝南中学,特意让儿子读走读,方便辅导他。
也并不是洪剑记忆力很好,学习天分有好高,而是抽出了别人游玩的时间,吃喝闲谈的时间,找人生第二个“春天”的时间,硬是把儿子高中一年级到三年级的数学课本从新学了过遍,还买了许多资料书让自己先学,并特意让儿子读的文科,这样洪剑重点只重点辅导数学了。
从书房出来,站在洪晨阳卧室门口,洪剑轻声对儿子说:
“昨晚,爸爸很累,要睡睡,下午再说。”
“你等会起来,复习,复习其它科,课程虽拉完,要逐步再消化。”
洪剑不敢用过激的语言,现在的少年不是自己那一代,能吃个饱饭都不错了,还要担心大人的脸色和躲在墙角的棍子。如果话说重了,他会跑到杨蕾那里,学不学习,怎么学习,只有职高文化水平的杨蕾是不管的,也无法管的。
洪剑清楚地知道用过激手段后的后果,初中时有过这样的教训,因学习原因大声吵了洪晨阳几句,小家伙就跑到他妈那里去不回来了,最后还是苦口婆心打了好多电话,把他请回来。
洪剑想的最多的是,谁叫这是单亲家庭呢?这小祖宗有时真的惹不起。
洪剑始终认为,作为家长必要的严格应该有,但从不相信“黄荆棍下能出好人”这样的传说。
现在也的确太困了,洪剑需要休息。而中午的午饭需要人弄,这才想起妹妹洪冬梅。拿出手机拨通了洪冬梅的电话。
“小梅啊!哥今天才下班,今周末来哥家给哥和小阳煮煮饭,可以吧?”
“哥,没问题,你先睡吧,我随后就到。”
洪冬梅是洪剑的亲堂妹,幺叔的小女儿,比洪剑小五岁,初中毕业考的农校中专,现在一大型国有企业搞销售,正好也在渝南区上班。她儿子在上初中,老公是企业中干,倆口子相亲相爱,家境也比较殷实。
大约中午一点时光,洪剑从朦胧中被一声声温柔的声音叫醒。
“哥,起来了,我和阳儿都饿了,饭菜快凉了,起来吃了再睡吧。”
洪剑没回头,一听便知是冬梅熟悉的声音,虽然还有睡意,不好让妹妹和儿子久等。翻身起来。先进厕所洗脸,洗手,再走进客厅。
洪剑的房子不大,只有近百个平方,是未离婚前杨蕾以她的名义买的。客厅和饭厅相连,一排沙发和饭桌加老式的电视柜,就占去了客厅80%的面积,客厅后面是透明玻璃做的墙,看得到书房,洪剑喜欢书,把小三室用了一个做了书房,书柜上放满了琳琅满目的书,点缀着这个家,有一点书香气息。书房的正北方向靠窗的位置就是那张大书桌,洪剑给儿子讲作业就在这书房的大书桌前进行的。
冬梅拉开椅子让洪剑入座,桌上摆满了洪剑爱吃的鱼香肉丝