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五章、沈舒来访

    “明天你哥哥从边疆回来，晚上会有一个家宴，你学习完就过来吧。”

    “是，孩儿告退。”

    退出房门，江初晨招呼了莲衣一起离开，心里却是想着刚才的交锋，也不知道魏夫人这是试探，还是真的想栽培她让她以后嫁个皇子来换滔天权势，想到这，竟是从心底里泛起厌恶来，她最讨厌的就是被当做商品一样，有利益的时候捧上天，没用的时候弃之如敝履。

    “小姐，夫人责怪您了吗？”莲衣观察着自家主子的脸色，小心翼翼地问道。

    “没有，只是告诉我明天哥哥会回来，晚上要参加一场家宴。”

    莲衣听说是这事，心里放松下来，连带着语气也轻快了不少：“大少爷回来了，您就不用这么小心谨慎了。”说了一句，就观察江初晨的脸色，见没什么不高兴才继续说道，“每次大少爷回来都会给小姐带礼物，也不知道这次会给您带回点什么稀罕玩意儿来。”

    “应该也不会差吧。”江春晨含含糊糊道，心里有些拿不准江宫菏见到自己之后的态度。她笔下的江宫菏一向聪明，万一从蛛丝马迹之中发现她是个假的……不，他找不到自己换了里子的证据，那么士别三日当刮目相看这样的理由应该足够说服他。

    想明白了这些，江初晨顿时放下心来。

    第二天一大早，李嬷嬷就来了。她一看见江初晨，本来还有些笑模样的脸立刻就板了起来：“江小姐，我已经跟成先生商量过了，上午由我来教导你礼仪，下午则由成先生来教导你琴棋书画。”

    “是，都听您和成先生的安排。”江初晨淡淡笑道。

    “老身以前在宫里的时候，即便是教导皇子公主也不会心软，所以若是江小姐您动作做得不到位或者是有所懈怠，那也别怨老身责罚您。”她看着江初晨依然是一副恭谨的模样，心里微微满意，这才又补了一句，“毕竟吃得苦中苦方为人上人，您今天所吃的苦，日后都会有所回报的。”

    江初晨微微垂首，恭声道：“谢谢嬷嬷教诲，初晨一定会认真学习，不敢有丝毫懈怠的。”

    “老身以前也去别家教过礼仪，但从来没有人如你这般恭谨。”李嬷嬷深深地看了江初晨一眼，有些感慨道。

    江初晨微微笑道：“达者为师。嬷嬷既然来教初晨礼仪，那便是初晨的老师，自当尊敬。如果嬷嬷不嫌弃，日后也可以留在江家，对初晨提点一二。”

    听她这么说，李嬷嬷脸上的褶子似乎都舒展了不少：“小姐说哪里话，能留在平阳侯府倒是老身的荣幸了。”如此，她便算是有养老的地方了。

    江初晨听她这话知道有门，也高兴起来：“那嬷嬷咱们就开始吧。”

    接下来的几个时辰里，江初晨终于意识到李嬷嬷口中的严厉是什么样的。

    那是盯着水站一个时辰不许动，动一动都要挨上一戒尺以及训斥。一个时辰的时间也因此变得十分漫长，长到她觉得这一个时辰就像是无数年，每一分每一秒都在折磨她的神经。但即便如此，她还是要忍下骂娘的冲动，咬牙切齿地从牙缝里挤出来“嬷嬷教训的是。”这样的话。

    李嬷嬷对她的这番说辞不甚满意，又拿其他家的小姐作比来激励她。

    但凡是好的改变，都像上坡路一样，必然是精疲力竭痛苦不已，熬过去了便能破茧成蝶，熬不过去就只能原地踏步。

    江初晨心里知道李嬷嬷说的都对，但还是很不赞同，她现在这个做法分明就是拔苗助长！有几次，她腿哆嗦得厉害，都想甩手不干了，但硬生生是在李嬷嬷严厉的眼神下坚持下来。

    好在，李嬷嬷也不是毫无人性的，一个时辰之后看出她已是强弩之末，便挥挥手终止了今天的训练，让她在一旁的石凳上坐下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