斯年的皮鞋踩在这遍地污泞的地面,嗅到空气中酸腐的垃圾味道不禁蹙紧了眉心。鹿笙看了眼四周,只觉得这一切变得这么的陌生和遥远。
这是七姨早年拼死拼活买下的一套房,当年环境还是不错,但这些年这里和她都被时代遗弃了。鹿笙凭借记忆找上了五楼,站在正对着楼梯的一扇门犹豫不决。
她很久没有来这里所以不是很确定,余光中瞥见脏污的墙壁上有一抹鲜红,鹿笙心头一颤,连忙凑过去看个仔细。
看着墙上干涸的血迹她可以想象到何苒是如何艰难地靠着墙一步步爬上的楼,顺着血迹鹿笙和芮斯年又往上走了一层。
六楼正对着楼梯口的那扇门耷拉着,似乎只要再来一阵风这门久会轰然落地。血迹在这里就消失不见了,芮斯年蹙紧眉头走到那扇门前,一地的陶瓷碎片和乱七八糟的塑料碎片被芮斯年拿脚踢出了一条路。
他的上身刚要探进门里去看,突然一阵脚步声夹带着凌厉的风呼啸而来,芮斯年反应极快一侧身躲过那劈砍而下的菜刀,再一抬手就扼住了持刀的手。
“七姨!”鹿笙一双眼睛一直紧张地盯着那把菜刀,等看到了拿刀的人不禁惊呼出声。
七姨听到熟悉的声音手上一抖,那菜刀就当啷一声掉在了地上。抬头去看,不禁又簌簌落下泪来。
芮斯年轻轻的放开七姨,看着面前这个落魄狼狈的女人心里的感觉不知该用什么话形容。
鹿笙踩着碎片跑过去抓住了她的手,急声问道:“何苒呢?为什么要出院啊?”
“何苒惹到了这里的一个富二代,他派人砸了咱们家,又说我们拿不出医药费把我们赶出医院了。”七姨嘶哑着嗓子道,一边被鹿笙搀扶着坐在了沙发上。她的眼圈青紫,一头短发凌乱得不想话,整张脸憔悴且疲惫。
盛华台球俱乐部。
秦北窝在二楼的一个沙发里玩着手机,忽听一阵吵闹声音,一抬头就看到几个身着警服的男人正搡开人群上了楼。
“谁是秦北?”一个警察看了一圈,虽然知道他在二楼但却不知道这里哪一个是他。
秦北不自在地动了动,刚欲说话就听一个男人一边打着桌球,一边笑问道:“警察叔叔,秦大少爷惹了什么事啊?”
警察皱眉看了眼说话的那人,冷冷地高声道:“有人举报他纵火烧了别人的店铺。”又一眼发现了神色不太对的秦北,冷笑了一声又道:“你就是秦北?”
秦北不屑地扫了他一眼,慢慢地站起身道:“我就是秦北。”
“厉害厉害,秦大少爷最近真是胆大包天啊!”打台球的人大笑道,潇洒地将台球杆扔给一人后转身看着秦北一脸讥讽。
秦北脸色本就不好看,此时更是难看至极。他咬着牙道:“顾泽,你别以为我不敢动你……”
被称为顾泽的男人一脸故作害怕地转头对警察道:“警察叔叔你听到了吧,我能不能告他威胁?”
秦北已经被一个警察扣上了手铐,被推着走过顾泽时恶狠狠地看了他一眼道:“你等着。”
顾泽冷笑一声,目送着他被那几个警察带出了俱乐部。一旁秦北的女伴战战兢兢地看着这一幕,发现顾泽正盯着自己,勉强对他一笑道:“顾少爷有什么吩咐吗?”
“呵,还不去给秦北他哥报个信,他呀离了他哥就是废物一个。”顾泽不屑地笑了笑,一抬手,一旁就有人恭敬地递过台球杆。
他接过拿在手里摩挲了一下,忽而道:“秦北和沈家有亲戚吧。”
“是,秦北是沈雯的表哥。”递来球杆的人说道。
顾泽扯了下嘴角,冷冷的道:“秦淑拿他当亲生儿子,儿子被抓进警局她这个当妈的可不能被蒙在鼓里。”他话音刚落,刚刚回话的那个男人就默