纸鹤被爆为齑粉发出的声音还在狭长的通道里回响,蓝登大公的手已经放下,只是仍面向着纸鹤刚才所在的方向,脸色沉郁异常。
亨泽亦朝那个方位看了一下,面色也是十分难看。
方才只是短暂一瞥,他便已经瞧得分明。那被大公一击轰爆的,是一只好像是用白纸折成的奇怪玩意儿。
刚才大公发现它时,自己惊觉它的存在。它身上感应到一般奇怪的能量波动,想来是个被施了魔法的小玩意儿。只是他却从未听说过,有什么魔法能让这种纸张折成的东西,如活物一般能自主行动。而最最令人觉得不可思议的是,这奇怪的玩意儿就好像长有智慧似的,竟会在被发现的第一时间调头就逃!
进出这密道的暗门所在以及开启的方法,除了大公跟他自己,再也没有第三个人知道,这奇怪的东西又是怎么进到这里面来的?
亨泽略一思索,马上便发现关键所在――必是在刚才他去开启暗门之前,这玩意儿就已经隐藏在暗处,趁着从他开启暗门的机关处走到通道这段距离的时间差,先他一步钻进这通道里来的。
想到这里,亨泽的脸色倏地一冷,这东西竟然钻的是他的空子!
他对着蓝登大公弯下腰,语带愧疚地道:“这东西实在太精巧了,刚才要不是主人您发现它的存在,我还没感应到它上面的能量波动。我真是太无能了。”
蓝登大公摆了摆手,说道:“亨泽,不要这么说,你是剑士,对能量波动的感应不如我敏锐是正常的。不过看来又有不安份的小虫子,竟胆敢潜进城堡来了。是我这些年太平和了,所以让人觉得可以任意欺辱吗?”
他顿了顿,微微眯起眼睛掩住当中寒意,声音骤然变得冷残起来,道:“这事就交给你了。去把那些小虫子揪出来,然后让他们好好长长记性,也好牢牢记住我蓝登公爵是个什么样的人!”
亨泽的眼中闪过狠厉之色,刚挺直的腰板又是微微一弯,毫不迟疑地道:“遵命,我的主人!”
蓝登大公满意地点了点头,才收回眼神,与亨泽一前一后地离开。
就在蓝登大公与亨泽这一主一仆从密道出来的时候,程诺却因贺兰敏之的回答而微微愣了一下。
刚才,她对贺兰敏之问道:“既然已经设下层层结界,你又为何还将我护在身后?”
对于她的问题,贺兰敏之费力地抬起头,看了她一眼,然后斩钉截铁地答道:“我不能让你受伤!”
程诺心中一动,又问道:“为什么不能让我受伤?”
她目光炯炯地盯住贺兰敏之的脸,决意要把他脸上一丝一毫的神情变化都尽收眼底似的。
未料到她有此一问,贺兰敏之也是愣住了。
是啊,为什么不能让她受伤?
他只记得当时觉察到情况不对时,自己的大脑几乎是马上便发出“不能让程诺受伤”这么一个指令,身体同时也几近本能似的做出将她护在自己身后的举动。
直到现在,他仍觉得自己刚才那么做,是件理所当然的事情。可是经过程诺这么一问,贺兰敏之又觉得似乎哪里有点不对了。
自己为什么会突然有这样的想法和举动?
为什么?
贺兰敏之思索着,吃力地侧过头,看了程诺一眼,又收回眼神,继续思索着,为什么?
她跟自己认识的时间不长,不过这段时间里,他还是暗地里不断地留意着她的一举一动。
她曾因为自己把她封进结界里而受伤的事,貌似很恨自己,唔……不过后来她也把自己整了一通,一想到那种生不如死的痛楚,贺兰敏之就觉得牙根都开始疼了。
她也会为他身上这个奇怪封印的事操心,甚至不在乎自己的安危,要带他去边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