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似有深意。

    我矜持地一笑:“左司马说笑了,相思一介女流,自身的去向原不由自己做主,自身的沉浮与武安王和武平王亦是无关,是太后错爱,才封为女医官。”

    “呵呵,好一个错爱。”马凌崇的眼底划过一丝狡黠的光亮,他靠近我,一字一句道:“如你这般倾城容貌,又极具聪慧的女子怕是要被许多人错爱的吧?”

    马凌崇此话让我我心中的不安越来越重,神色已变。而已经走出几步远的马凌云闻得马凌崇的话,不由得停下脚步,转身朝我们看来。

    “我的云弟在看你,你看见了没有?”马凌崇露出深思的笑,斜眼朝马凌云望去。

    马凌云听得马凌崇言语无状,早已耐不住走了上来将我拉到身边。

    “左司马何必调侃一个弱质女流,传出去,倒是说左司马太过不羁了。”马凌云淡淡地轻斥马凌崇。

    “哈哈哈……云弟果真是怜香惜玉的多情种,好好好,你也别恼,我就不说了,告辞。”马凌崇再度看我一眼,转身大步而去。

    留下我、谢太医和马凌云面面相觑。

    “相思,别将左司马的话放在心上。”马凌云有些内疚,柔声对我道。

    我点点头,朝他淡淡一笑:“没事。”

    “如此,老朽也告退了,保重。”谢太医笑看我们旋即作别。

    看着谢太医已经走远,我静静地随着马凌云往云翔殿走去。

    可有一股子窒息的感觉从我的心底逼仄出来的,风声簌簌,和着耳边的雨声一层一层薄薄的填充着身边的空气,如冰珠石粒倾泄于天地间。

    这晚,雨下得不肯稍稍轻缓。打在瓦上,发出清脆的声响令人难以入眠。像这样忽晴忽雨的天气着实让人不快,想起那些粉色的合欢花原本是可以帮助人睡眠的,心中不觉感到可惜。被这样的暴雨一冲,明日只怕落红难拾了。

    不知道马凌风可曾再犯头疾,他这样顽固的病根,难道真的没有法子可以治好吗?

    来到书案边,铺开雪白的纸张,提起笔,心有所思。一念回转,便仿照《乐府》拟《别离词》一首:

    花开花落两凄凄,花落花开惜别离。无限情思曲中寄,问君何日是归期?浮云一去难相逐,窗内孤灯窗外竹。绿窗未卜梦阑珊,抱得离情向谁哭?一行一字恨分明,纸上残诗续未成。逢时未必知情重,别时未必不忘情。梧桐淅沥响空廊,青山隐隐水茫茫。人间此夜同风雨,人世他年各断肠。

    写完,竟有丝丝酸涩之意涌上心头。马凌风,我有多久没见到你了?难道,你就真这么放心让我一个人呆在云翔殿?你不需要为你的计划时时来提醒我了么?

    怔然之间,香锦推门进来。她走到我身边,看了一眼纸上的字,微微地叹了口气。

    “夜深了,姑娘还不歇着,写这些诗句,岂不是更劳神?”

    香锦的话让我心头愈是一酸,我避开她的目光,轻道:“许久没有写字了,今夜正好心血来潮,便提笔写了几行。只不过,却被你笑话了。”

    “香锦怎么敢笑话姑娘?只是姑娘天天为皇上的病情劳心,晚上要是再睡得不好,身体又怎么吃得消。”香锦依旧叹气,说的话竟是体贴入微。

    我深知香锦是真心为我好,可我自己却不愿意放过自己,总是会在夜深之时,独自一个人回忆与马凌风的点滴。

    我竟不知道,究竟是从什么时候起,那个深沉而又邪魅的男人竟占据着我整个身心。他时而温柔时而冷酷的相待,让我觉得放不下他也触摸不到他。

    我回望香锦,落寞一笑道:“香锦你别担心,我不会让自己垮掉的。眼下宫外的病情还没有好的法子制止蔓延,皇上的龙体才稍稍好转,我不会让自己先倒下去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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