黄潜善乃是杭州城驻军留守,也就相当于现在的城防部队的最高指挥官。此人手握兵权,向来看不惯李及提倡的清廉为官,到处搜刮民脂民膏,进而打理朝中关系。李及参他多次,终究无果。
于靖宇不是傻子,他见李及面露难色,想来这黄潜善不是善茬,但于靖宇又怎会让这胖子继续嚣张,接着说道
“既然黄大人喜欢你们家的饭,那你就带着厨子上黄大人家当伙夫吧,我相信这个忙李大人十分愿意帮。你说呢?李大人。”
这话一出口,杨再兴没忍住“噗嗤”一声笑了出来,李及也背过头咳嗽一声掩盖即将绷不住的笑脸。
那胖子一口老血差点喷出来,既然逼到这个份上,他再闪躲也没什么意思。于是说道
“这位小兄弟,可能没听明白我的意思,我是说黄大人喜欢在我们醉霄楼吃饭。”
“李大人!今日怎有这闲情逸致来这醉霄楼喝酒啊?”一位面色黝黑c身材高大的中年男子推门走了进来。
“黄大人,老朽并非兴起小酌,而是与这位小哥有点政事要谈,可方才结账之时,这几道小菜竟要纹银百两。听闻掌柜说,黄大人很是喜爱他家小炒,正想引荐此人到黄大人府上后厨当差,就遇到你了,正好当面引荐于你。”李及这番话说的滴水不漏,寥寥几语就化被动变为主动,不明真相的旁人听起来,李及今日咄咄逼人倒是出于体恤下属。
“黄大人!这小子刚才威逼利诱,意图吞下本店,我这酒楼两辈人的心血差点就被他毁于一旦啊,黄大人您可要给小的做主啊!”黄潜善的到来这胖子一点不惊讶,刚才听小二说李及找他,便知今日没什么好事,于是差那小二赶紧把黄潜善找来。见了黄潜善,这胖子就像受尽了委屈的孩子,一把鼻涕一把泪地哭诉起来。
“今日这位小哥的两桌客人共点了十二道道本店招牌菜,加上酒水一百二十四两银子,黄大人,您每月必来小店十数次,最喜欢我们家的菜,自然知道这价格童叟无欺,可这他竟想以此为据,说我是黑店。”那胖子哀哀戚戚的样子于靖宇看的心里犯恶心,于是对着肚子上去就是一脚。
“你这奸商,竟污蔑我朝重臣脑子不好用,你该当何罪?”
黄潜善皱了皱眉头,当着李及和他的面打人,眼前这人也确实嚣张无比,但还未弄清楚这人是谁,于是盯着李及问道
“这位小哥是”
于靖宇笑嘻嘻地抢过话头“鄙人于靖宇,见过黄大人。”
“哦?你便是在那竹林中曲水流肠的于小哥啊,方才你说钱掌柜污蔑朝廷命官没脑子,这句话是何意啊?”黄潜善想了想前些时日轰轰烈烈的茗香雅居好像就是出自此人之手,后来听闻好像是还救了李及一命,但在他眼中,不过是无名之辈罢了。
“敢问李大人月俸多少啊?”于靖宇并未正面回答黄潜善问题,反而问向李及。
李及听了这句话,全然明白了于靖宇为何踹那钱掌柜一脚了“老朽月俸十五两。”
“月俸十五两,黄大人虽贵为杭州留守,但职务却在李大人之下,就算二位大人月俸相同,这黑店一个月要来十几次的话,一次就按照二十两银子消费来算,黄大人一个月在这店里消费也要几百两银子,这胖子不是污蔑朝廷命官又是什么?”
于靖宇顿了顿说道“当然,黄大人也有可能有自己的私人产业,虽是为百姓fu u,但是也有第二c第三产业也说不定啊,就算没有,也可以受贿,当然,我相信黄大人肯定不是那样的人,这都是我的无稽之谈罢了。”
于靖宇两眼看着天花板,掰着指头细数。可转眼又变成了满脸义愤填膺,上去抓住钱掌柜的衣领,怒声质问
“你挑拨离间二位大人关系,造谣诽谤,敛财坑人,说!该当何罪