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行人走走停停,有了于靖宇的加入,让着原本是挂着逃荒大旗的队伍倒真的像是出来郊游似得。随着杭州城越来越近,那老陈头和赵刚却越发寡言,惹的那些女子也不敢太过嬉闹了。
从那次议事之后,终于在第五日看见了杭州城。众女子都想加快脚力,争取在天黑前进城,可这老陈头和赵刚却执意要在城外过一夜,明早进城,众女也只得乖乖听话。于靖宇虽然疑惑,但也并未说什么。
赵刚寻了个似是当初养马的马厩作为今晚歇息的地方,于靖宇寻了几方干草垛将男女间隔开,又骗那帮女子说自己留了一个猫眼在观察,吓得女子连忙将包袱内的衣物遮在上面。
于靖宇不禁哑然,自己有那么渣吗?
夜色朦胧,眼前老陈头早已背过身去歇息,赵刚还在往火里添柴。于靖宇也依偎在墙角眯着眼睛,其实他现在内力充沛,这皮囊又正值青年,即使一天一百里的赶路也不在话下。但他又贪恋那种小憩后的神清气爽,加之不想让人发现他身负的秘密,便也埋头装睡。
大约过了半个时辰,于靖宇突然感觉到身边的老陈头起身,本以为是他起夜,可没曾想他竟低声与赵刚私语起来。照常人来说,这声音是万万听不见的,可于靖宇是谁?这点小事自然不在话下。
“当初我就说莫要多生事端,把这小子一刀宰了,你为何留他?现在倒好这穷小子还赖上咱们了,眼看就到了杭州城,今夜再不动手你还真得带着这个拖油瓶?”这话从平时看似憨厚的赵刚嘴里说出来,于靖宇还真的有点不相信。
“你我二人带着这么多小娘们即使遇不到官兵盘查,也难保不遇匪贼。看这小子对婧琳颇有意思,还不如带他一起,出了事还能有个帮手。”
“看那小子白面嫩皮的,不帮倒忙就不错了,真遇到匪贼能顶什么用?”赵刚的语气里充满不屑。
“那是自然比不上赵校尉您的身手,但我带着这小子还有一意,便是杀鸡儆猴。”老陈头嘿嘿一笑拍了赵刚一记马屁。
赵刚也听得舒坦,接着问道“不知老爷子这杀鸡儆猴是什么意思?”
“自打这小子同行,这帮娘皮似是握住了救命稻草,倘若今夜将这小子乱刀捅死。明日一早这帮娘皮自然心灰意冷,势必任凭你我二人摆布,到时候进了杭州城,再开一家‘海上花’届时你我二人钵满瓢满岂不快哉?”老陈头此时再也不是那个相貌和蔼的大爷,语气里透着一股阴冷。
“嘿嘿,即是如此,当日你为何要让他选择走信州或杭州?”
“一来这小子亲口说过他是出来游山玩水的,游山玩水自然向往着西湖断桥美景,这信州虽有彭蠡湖,可去了那里毕竟得面朝黄土,这小子生性喜闹,又怎会去那个地方?若他真选信州,那我自然可找一借口转道杭州。可惜当初我已给他生路,怪只能怪他自己好色贪玩,终将送命。赵校尉,还得烦请您动手!”
“住手!”就在于靖宇缓缓调动浑身内力的时候,一声娇喝凭空而来!
这声娇喝完全打乱了陈c赵二人的计划。于靖宇定睛一看,不是别人,竟是婧琳这丫头。
“方才异响吵醒我休息,我便观你二人神色不对,这一路拾菜劈柴,于公子也未少帮衬。你们竟然如此狠毒,趁人入睡竟起歹心。你二人骗我姐妹,许以锦绣婚姻将我们骗出汴京,乱世浮萍,命如草芥。你们祸害我们姐妹也就算了,如今竟干起shā rén勾当,就不怕我禀告官府,将你二人押入大牢?”
“你这丫头不知好歹,若不是我看你还颇有姿色,精通五律。将你救出汴京,带到这杭州做‘妓’怕是你早被那官兵污了清白,你若执意于此,我倒不介意多杀一人,将你二人凑对亡命鸳鸯!”赵刚抽出钢刀,刀刃直逼婧琳喉咙。
“赵