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嗯舒服!”于靖宇从地上爬起,这八年的时间他早就习惯了用打坐休息,睡觉。
十几日前的那场令人费解的人蟒大战引发的疼痛早就消失不见,而九华道人这几日也没逼他舞文弄墨,琴棋书画。
于靖宇倒也乐得清闲,每日除却打水烧饭,便成了他个人异常自由的时间。
“靖宇,你喝过酒吗?”九华道人突然发问。
酒?一个熟悉又陌生的字眼,上一世无论是多烈的酒,哪怕是生命之水,只要七哥举杯,必须喝完。单洗胃就已经三次,所以老道问道酒的时候于靖宇还真的愣了一下。
“没喝过。”于靖宇这倒是实话,这一世的酒倒也真没喝过。
“那你速去山上打点野味,我这就下山买点东阳酒来。”九华道人在这件事上显得异常踊跃,弄的于靖宇哭笑不得。
堆起的篝火边用木棍插着几串野猪肉,在高温的煸烤下,野猪肉里本就不多的油脂也被慢慢逼出,瘦肉那面,于靖宇正用山泉不断涂抹,保证在高温下的瘦肉也能鲜嫩多汁。把盐和辣椒洒在荷叶上,软硬适中的猪肉粘上少许食盐和辣椒,只有最新鲜的食材才能搭配最简单的佐料,当浓厚的肉汁在口腔内爆开,这种无法用语言描述的感觉只有自己去体会。
“东阳酒不亏是当世名酒,味道甘醇,香味直冲鼻腔。”九华道人似是微醺,抑或遇到了什么令人开心的事。总之今日他喝得满脸红晕,放生大笑。
反观于靖宇倒是一脸郁闷:这东阳酒酒质浑浊,口感微甜而柔,喝这种黄酒不是开玩笑,放在前世,他自己能喝两斤没事
酒过三巡,菜过五味。
九华道人似是醉了,卧在石床用手肘撑着身体,左手拎着葫芦放在弓起的膝盖上,绷直二指,隔空拨弄。竟有琴声传出,却不知从何处来,九华道人仰头灌进一口浊酒,浅声低吟道:
自古帝王州,郁郁葱葱佳气浮。
四百年来成一梦,堪愁。
晋代衣冠成古丘。
绕水恣行游。
上尽层城更上楼。
往事悠悠君莫问,回头。
槛外长江空自流。
“这首《南乡子自古帝王州》乃是当年王丞相所写。想我当年意气风发,二十余岁便下山辅佐汉室,与丞相一见如故。丞相奉我为座上宾,我尊丞相为知弦人。后丞相将我举荐于宫中,令我以炼制仙丹为由取信于先皇。劝其将王丞相变法之事恩准,若如此,我大宋将不惧胡虏,百姓亦可安居乐业。”
“自古天子觅长生不老之法诀,我本修道之人,长生不老本就无稽之谈。我炼制丹药,多以调节气血c强身健体的中药为本,长寿与否,与自己有关。倘若丹药真能长生不老,那人与鬼怪何异?”
“与其追寻江山永固,不如严律子孙,以民为本,减赋轻税,文韬武略,缺一不可,奈何先皇竟让那司马呆子做了丞相,致使王丞相一生心血毁于一旦!而我也被流放充军,幸有一身小把戏,方才逃脱这衙役,躲于这深山之中。”
“师父,敢问这司马丞相大名是什么?”
“啐!这呆子复姓司马,单名一个光!”
“司马光!!!???”
“怎么,你认识?”九华道人一个骨碌便起来,饶有兴趣地问道。
“何止是认识当初的课文还得背呢,司马光砸缸。”于靖宇苦笑着说到。
“你既然说你从千年后而来,那你们的史官可否有记录我大宋命脉如何?”九华道人异常关心。
“史料记载大宋王朝兴旺许久,奈何天公不作美,十年内大灾,百姓颗粒无收,大宋是毁在天灾上的。”于靖宇看着这老道如此激动地样子实在不忍心告诉他大宋也就剩百八十年的混头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