承运蒲月十五,夜,今夜月圆,天明星稀,子时,上京宫中各宫均已安息,只有值班的禁卫军不知疲倦的来回巡视。
子时刚过,打上京西宫闪出一人影,人影动作快速如没有束缚的夜猫上下翻飞,且对宫中地形也极为熟悉,几闪几避便躲过重重禁卫军来到位于宫中北面的一处屋殿前。
殿门处于月光照不到的昏暗处,门上没有匾额,不知何殿,更奇怪的是这座屋殿并没有禁军巡视,孤凛凛矗在那,四周也没有其他屋舍,显的特别孤冷,它不像是一座殿,更像一座庙,一座被遗忘的老庙。
黑影来到殿门前,并没有着急进入殿中,而是绕着这座不大的殿左转三圈,右转三圈,然后抬头看了看天上的月亮,再等了一刻钟,最后从仅有的一扇窗户闪身进入殿里。殿中没有烛光也没有月光进入,十分阴暗,黑影也没有要点灯的意思,在进入殿中后起身迅速在殿中像民间跳大神似的来回走动。走了大概有半刻钟,突然大殿右角有机括声传来,一条旋转的阶梯如黑影早有预料一般出现。
黑影此行的目的看来便是这阶梯之下了,阶梯回转,黑影出现在一个密闭的石室中,石室空间宽广,在四周石壁上镶嵌着数不清的夜明珠,幽幽珠光全部汇聚在室正中一口巨大黑鼎上。室正中有一鼎,漂浮半空,映着珠光,悠悠旋转,鼎中不时散发出缕缕黑气,鼎身四周各刻着一个极为复杂的字,字笔画极多,现世无人可识,黑气绕黑鼎,黑鼎吐黑气,既神秘又邪异。
刚才的黑影立在鼎前,双眼盯着旋转的黑鼎,这是一个二十四五岁的年轻人,年轻人穿着劲衣,身高中等,样貌十分出众,帅气中还带着丝丝邪气,脸上嘴角上扬,挂着得意的笑容。
年轻人一直笑着盯着黑鼎,也不知是过了半刻还是一刻,黑鼎面子上似乎有些挂不住了,吭吭的咳嗽声从鼎中传来:“吭吭吭,三瞳小儿,你又来干嘛,老魔我今夜不想讲故事,啊呀妈啊,赶紧把你那第三只瞳子收了,瞅着真他妈邪气儿。”
细看鼎前年轻人,在其右眼中居然生有双瞳,一瞳与正常人无异,还有一瞳隐于前瞳后,瞳孔漆黑,瞳白处有一红渍,邪气凛然。
年轻人听了鼎中魔物之话后,收了第三瞳,恢复原来帅气的面孔说道:“魔尊老大,近来恢复好些没,我今夜来也不是要听故事的,是想与您告个别,今夜之后我可能就不能再来看您了,我走后定会十分想念您啊,真是有些舍”年轻人说着,泫然就要那个欲泣。
“得得得,别在我这假惺惺的演戏了,虽然我出不了这鼎,可你是什么样的鸟我还不清楚么,你小子翅膀硬啦?也想高飞啦?你那便宜老爹能让你就这么走喽?凭你一个人,我看那是万万出不了这城,即使你出了这城,你个瞎家雀儿能去哪?”黑鼎中老魔说着话,自鼎中溢出的黑气组成一个大大的笑脸,似乎在嘲笑鼎前年轻人的无能。
鼎前年轻人摆出一张苦脸,唉声叹气道:“是啊,我也跟十哥这么说的,可十哥说他有办法,今天宫中又有流言说十哥大早上的喝花酒,还当厅撒尿,说十哥是傻的,我看啊,他们才是傻的,这全天下就没有比十哥聪明的人。至于出了出了城去哪,我也没想好,哪热闹去哪呗,总比闷在这座城一辈子来得强”
鼎中老魔听到年轻人提到他十哥,没有搭理在那撒怨气的年轻人,自顾自的说道:“易家老十啊,嗯!这小子将来会是一号人物,只是不知道将来是帮你小子还是会帮那两个小子,呵呵,有点意思喽”
“老大,你说凭我这点本事将来在江湖上会不会被人打死,哎!打死就打死吧,就是有点舍不得您老人,一个人孤苦伶仃的困在这鼎中啊,也没人能陪您说说话”年轻男子面露心痛神色,表情特别哀怨,特别不舍,似乎又要哭个你死我活。
“行啦,行啦