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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前几日,我收到辰哥的来信,提起大阿哥被派了军中差事,曾在学里几次提及西藏和准葛尔部。我便知康熙命中的另一个宿命之敌已在开始蠢蠢欲动,局势此时对康熙十分不利。国力在与吴三桂十年銮战中消耗得厉害,海外郑经时不时惹麻烦,河工荒废已久,黄河年年大水,朝廷疲于救济。运河久不疏通,南北运输不畅,物资转运极为困难,这一切的一切都不利于战争。

    康熙必须要做抉择了。相比郑经、河工、准葛尔三件大事,徐家这件事实在微末得不足一提。但是徐家又是这三家大事中的关键第一环,虽然放过一个有着刺杀君上嫌疑的大臣对君权至上的皇帝来说有一点冒险,可对于康熙这样有着足够自信掌控乾坤的君主而言,要不要冒这个险,只看他觉得这个险值不值得去冒。

    然而我所有自信满满的自以为却在腊月二十九,被康熙的突然来到打成一团混乱。

    慧雅早已将隔壁的空殿收拾了出来她自己住,我一直说十分不必,我这边就很宽,完全住的下,慧雅却十分坚持,说万一皇上过来要留宿呢?岂非不便?我当时便唾她。这时康熙过来了,慧雅便十分知趣的退了出去,自去隔壁殿同李德全一起候着。

    “今儿二十九了,皇上怎么有空过来?”我仍旧是尊崇与随意参半的与他相处相对,沿袭着同他远行江南的一贯画风,不是非要如此做作,实在是除了这样,若是按着宫里的规矩来,拘束太多,我就实在不知道该怎样跟他这时不时都不按规矩出牌的主子说话相处了。

    “本没空,从早起到现在,朕都写了两个时辰的福字了,才堪堪完成任务。”康熙随意的挥了挥手臂,就在他的专属位置坐下,像个孩子似的跟我抱怨:“外头臣子们的都写了,阿哥们的也有了,就欠着皇祖母和皇额娘处的。这两处费心思,朕还得细细想了再写。如今章佳常在和德妃都大着肚子,明年若又添几个阿哥,朕又得多费几张笔墨。”

    我听他抱怨膀子疼,便上前替他轻轻捏着,听着这话便道:“等明年,皇子自然多些,外头大臣,也定会更加繁茂些。这些都是好事,说明皇上的江山一年比一年稳固,一年比一年繁荣。皇上就是多操劳些,那心里也定是甜的。”

    康熙点头道:“是这个理,你还看得明白。喏,大年初一赐福字,也有你父亲的一张。”

    他忽然说来,语气平淡得仿佛压根不知道我父亲尚且是作为谋刺皇帝重罪嫌疑犯这样的身份押在大理寺的。我一时惊得不知如何接话,连起码的谢恩都忘了,只吃惊的看着他。

    “干什么停了?朕这膀子还酸得很呢。”他不满地抱怨我下意识停了的动作,瞥了我一眼,慢悠悠的道:“这样吃惊?刺客的案子结了,你父亲是清白的,朕已明发上谕,释放你父亲出来。刺客及相关人等开年后明正典刑。”

    我兀自不信的看着他,眨着眼睛,再眨眼睛。虽然有推测,但事情发生在眼前,却觉得什么地方有那么点不对劲。

    “怎么?不相信?”康熙敲着手指:“君无戏言!千真万确!”

    我这才醒悟过来,忙跪下磕头谢恩,却按捺不住心头强烈的好奇心,问道:“不知刺客是谁人主使?皇上是怎么抓住他的?”

    康熙嗯了一声,拣起我桌上的点心吃,信口答道:“吴三桂的旧部,残兵剩勇,不足为惧。上次,不过是朕大意了一些。”却转了话题问我:“这点心不错,不是宫里的口味,哪儿来的?”

    我总觉他的话十分含糊,不死心的继续追问:“那刺客又是如何得知皇上微服私访的消息?”康熙看了我一眼,淡淡道:“咱们随行的侍卫中有一人给他们买通了,走漏了消息。朕已抄了他满门,首犯腰斩弃市,其余老幼,流放。行刺未遂的刺客,凌迟处死。”

    抄家……满门……腰斩……凌迟…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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