方建清今天心情相当不好,电焊工张异还有厨师钱顺一整夜没有回来,早饭还是他派李长路去做的。眼看快中午了,两个家伙还不见踪影。他打了一个diàn huà给公司的保卫科,让他们派人来处理。“两个蠢货。”方建清抓起了安全帽走向工地。“又不知道到哪里鬼混去了?这一次我要好好地收拾他们。”他刚走出门,就看见有两个人慌慌张张地往寝室跑。方建清定睛看了一下,正是张异和钱顺。他叫了一声:“站住!”两个人回过头来望着他,方建清说:“你们过来。”说着把安全帽脱了下来。两个人忐忑地走到他跟前,方建清上下打量了一下他们,两个人的脸色都很苍白,眼睛里满是血丝,显然昨天晚上没睡好。方建清冷笑了一声问:“你们昨天到哪里去了?”
“我们也没去哪儿。”张异的脸上堆着笑说:“我们到龙岗的工地去了一次,后来他们留我们吃饭。我和老钱都喝了点酒。没想到起来晚了,所以现在才回来。”
“放屁!”方建清骂了一声,讲:“龙岗的diàn huà我早就打过了,根本没有人看到过你们两。我劝你们还是老实地跟我讲实话。也许我还可以从轻处理。”他说着用眼睛盯着钱顺,钱顺是一个胆小的家伙,被他一看显得异常紧张,用手不停地搔着头,“钱顺,你说你们到哪里去了?”
“是张异让我去的,我本来不想去。”钱顺的声音很尖,“我本来只会买菜烧菜,其他事什么也不做?可是张异硬要拉我去。”
“你说这个话亏不亏心。”张异插了进来。
“你给我闭嘴。”方建清瞪了他一眼,继续问钱顺:“你说你们到底到哪里去了?到底干了什么?”
“我们,我们”钱顺吞吞吐吐地说:“我们,我们,不,不是我们,是张异硬要去的。我本来不想去。我一直老老实实做人,都工作三十年了。我儿子都很大了。我真得什么也没做,我只是想去看看。”
“你们到底去哪儿了?”方建清有些不耐烦。
“不是阿,方经理。你听我说。事情是这样的。张异昨天跟我讲,'你想不想到外面去快活快活'我也不知道他的快活快活是什么意思,早知道是这个意思我肯定不去的。我都是有孙子的人了,我怎么能做那种事呢?可是张异拉着我往外走,我耳根子软就跟他去了。本来我真得是不想去。”他说着用手拍打着脑袋。张异在旁边一个劲地冷笑。
“你笑什么?”方建清回过头来看着他。张异不笑了,眼睛盯着地面脚一抖一抖的。方建清看见他就来气,大声说:“站站好。”张异见着方建清一向有些害怕不得已停止了抖脚。
“方经理,方经理,你听我说。”钱顺讲:“我以后一定不会再犯了,我以后一定好好干。这一次都是张异的主意,他硬拖我下水。我是个顶老实的人,我工作三十年了,什么错也没犯过。昨天那个地方我可从来没去过阿!我在那儿感到浑身都难受。”
张异笑了起来,说:“我看你昨天抱着那个小妞的时候,好像很开心的吗?”
钱顺说:“别胡说,方经理你别听他胡说。我昨天没做什么?真得没做什么?我都是被迫的。都是他们害了我。”
“好了,好了。”方建清不想再听下去了,说:“你们现在到办公室去。等候保卫科的处理。”说着他戴上安全帽走了出去。
“你这个蠢货。”张异见方建清走远了,骂钱顺道:“你看看你吓得那个样子。老实说有什么好怕的,顶多是个作风问题,他能把我们怎么样。你以为把责任都推给我,你就没事了。你这个猪脑子,你也不好好想一想。你如果什么也不说?他又知道个屁,他顶多算我们旷工半天。你这个家伙骨头太软,事情做了还不敢承认。真他妈不是东西!”钱顺低着头,不敢吭声。
方建清