瓢水,走到门外,喝下一口,顿时剧痛透过舌头传到脑海里,她差点忍不住把一口银牙咬断。
太疼了,太疼了如果不是紧要关头,不愿意让那个禽一兽玷一污自己,她又何至于这样去寻死?
满口的血水,被她痛苦的吐出来,她剧烈的喘气,一只手轻轻的摸着脸颊,艰难的忍受着那撕心的痛楚。
她坐在门口的大石头上,泪眼朦胧,疼的不停的吸气,看着不远处黄昏降临,天边的好看的云霞,归巢的鸟儿,再次喝下一大口水,痛的她面目扭曲,手使劲的扣着石头,恨不得将身一下的石头给抠烂!
常言道,吃得苦中苦,方为人上人。
兰芳觉得自己这短短的十几年吃了那么多的苦,想必老来,应当是能够安然度日的吧!
陈阿三远远的看着兰芳坐在门口的大石头上,傻瓜似得抬头一动不动的看着天边,有些不耐的皱眉。走近了,看着她有些乱糟糟的头发问:“你为何坐这门口?”
兰芳嘴里生疼,真是不想说话,可是陈阿三问话,她不能不答,于是便僵着舌头有些含糊道:“坐这儿歇歇脚”
陈阿三听她往日里颇为清晰的声音此刻变得含糊,而且说话的时候那张脸似乎是僵硬的,眉头也紧紧的皱着,于是便疑惑道:“你声音怎么回事?”
“我长了口疮,疼的。”
陈阿三这才恍然大悟,难怪看她说话的时候,舌头都捋不直,原来是这样。
陈阿三不再管坐在门口的兰芳,提着书袋回了屋里。
兰芳看着他的背影,心里说不清是失落还是麻木,不管何时,他永远都是这么不近人情,做了多年的夫妻,自己就算是再怎么难受不舒服,他也从未有过一句让人心里好受些的话。
是天生凉薄,还是根本就没把自己当妻子?
兰芳觉得自己又开始犯傻了,苦笑一下,喝下最后一口水,皱着眉头强咽下去,进屋去准备晚饭。
刘凤回来的时候,兰芳已经伺候着着陈阿三开始吃饭了,见着婆婆回来正准备去给她盛饭,刘凤却说:“我吃过了,你们吃吧!”说着坐到了陈阿三身边开始问起了儿子的功课。
母子俩说了几句话,刘凤便进屋了,临走时候撇眼看看兰芳,倒是跟平日里没什么区别,这下便放了心。
兰芳收拾好家务,便回到厢房里,准备睡觉,可是看着那床,总觉得肮脏不堪,透着一股子怪味,怎么也睡不下去。
可是,如果回到陈阿三那屋去睡,自己身子还没干净,难保他不会生出什么歪主意,又要玩些新花样她思索了半天,最终还是决定睡在厢房里,只不过将床上的铺盖全部都拿了下来,只将一张破草席放在床板上,想着先这样睡一夜,等明日将这床铺洗干净了再说!
兰芳刚刚躺下不过半个时辰,木门吱呀一声,黑暗的门口一个高瘦的身影缓缓走进来。
陈阿三轻轻的将门关上,然后掏出怀里的火折子,摸索着将这屋里的油灯点亮,这才转身看着已经支起身子面无表情看着自己的兰芳。
“身子干净了吗?”陈阿三慢慢的坐在床边,看着兰芳很是好看的眉眼,轻轻的抚上去,那双眼,眼角微微向上挑着,垂眸的时候,那勾人的弧线就像是一根美丽的狐尾,轻轻波动着他的心。
每次在昏黄的灯下看她,总是别有一番滋味。
兰芳轻轻的摇摇头,道:“没干净呢。”
陈阿三轻轻的叹口气,“怎么还没干净?爷们都快被憋死了,不过,也不是没有别的法子”
许久,他正是要出来的时候,感觉她慢了下来,似乎是没劲儿了,便嘟囔道:“每日里吃的饭都去哪儿了,还不赶紧的,爷快好了”
兰芳一听他说快好了,便急忙再次开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