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多谢公子提醒,只是感情这回事,不是你想断就能断的,我相信公子应该能体会我的心情。”阿褐虽然说话诚恳,但这番话颇有些争锋相对的意思,这是让他设身处地站在自己的角度来考虑呢!
陆斐一旦牵扯到感情问题就没话说,他无辜的看了苏念矜一眼,见她并没有要偏袒自己的意思,心里有些碎碎念,看阿褐越发不顺眼了。
这个小妖精,就是看他家小念怜香惜玉,才敢厚着脸皮追上来,也不知小念吃错了什么药,对其他妖怪都冷言冷语,十分吝啬付出感情,偏偏对这个总是一脸无辜表情的阿褐生了同情之心,陆斐表示十分心累。
阿许凑到少爷的身旁,见他恨得牙痒痒的模样,不由问道:“公子你一向怜香惜玉,对美人的态度都十分友好,怎么就看不惯阿褐呢?”
“她是妖,能和人一样吗?”这个阿褐,可是破坏了他和小念一夜良宵的人,为了给她疗伤,半夜小念就将他赶出了房间,这仇他可都记着呢!
阿许对这个毫无说服力的理由表示嗤之以鼻,这一股子冲天的醋味,一米以外都能闻到,他觉得他们家少爷越来越神经了,怎么现在连女人的醋都吃?
另一边,念矜已经送阿褐上了马车,自己则在周围开始布置阵法结界,这是她露宿荒郊野外的一贯做法,陆斐和阿许都已经见怪不怪了,都安静的坐在火堆旁歇息。
就在她巡视东南角的时候,余光又瞥到了那个白影,匆匆一闪而过,眨眼不见了踪影,四周都是湿地,稍不小心就会掉到淤泥堆中去,念矜并不敢轻举妄动,暗暗留了个心眼,踱步走回了空地中央,在陆斐旁边坐了下来。
见她表情凝重,陆斐小声道:“是不是又发现他的踪影了?”
念矜点头,嘱咐道:“晚上不管你听到什么,都不准跑出结界,那个生魂很容易在你精神衰弱的时候入侵,将你引入淤泥地淹死,如此你的肉身便唾手可得,魂魄也可能被勾去被摄魂人做成傀儡。”
阿许在旁边听得打了个寒颤,插了一嘴,“少夫人,这生魂是如何制成的?听起来很恐怖的样子。”
“你们是否听说过‘采生折割’?”念矜说道。
见他们两同时摇头,念矜这才将生魂的制作过程详细的描述了一遍。
“所谓‘采生折割’古书有云取人耳目脏腑之类,而折割其肢体也,这种法子极其伤天害理,寻找到生辰八字合适的人,先要将其定住,趁活着的时候,割掉面皮、口鼻、眼睛耳朵、手脚等器官,此时却还吊着人的一口气,直到剖腹取出内脏,人在经历过巨大的痛苦折磨以后气绝,生出十分大的怨气,攻击力才会更强,而被掏出的心肝脾肺等脏器会被切碎晒干倒磨成粉,用五色采帛装好与生魂绑在一块,即可达到控制魂体的目的。”
阿许背后一寒,不自觉抱紧了双臂,“这太可怕了,能干出这种事的,不配为人!”
“那阿哲死前,岂不受了非人的折磨?此事若被阿褐知道,她得多伤心欲绝。”陆斐不无感叹的说道。
“此事我现在也是猜测,说不定那个摄魂人有其他的办法驱使阿哲呢?”念矜眉头皱起,其实她自己都不太相信这句话,虽说她对阿哲没有多大好感,可毕竟是个活生生的人,无端遭遇此等大祸,想来也是个可怜的孩子。
“嗡嗡……嗡嗡”已经到了下半夜,没有一丝的风,铃铛声又急促的响了起来,结界之外一大片白茫茫的影子朝这边围拢过来,层层叠叠贴在结界之上,不断撞击,似乎想要突破结界闯进来。
隔着结界,能清楚看到那一张张扭曲的脸,面皮被剥了下来,血肉模糊,黑黝黝的眼窝投射莹绿色的光,仔细看能看到不断有蛆从腐烂的肉中掉落出来,四肢以极为扭曲的姿态攀附在结界之上,看起来恶心至极