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们在门口站了没一会儿,就看见一个西装模样的中年男人朝我们走了过来。
“吴小姐。”中年男人见着吴恬恬,毕恭毕敬地同她打招呼。
而吴恬恬也像个大人物似的微微朝那人颔了颔首,也算是打过了招呼。
我和卢铭两个人,看着眼前如同小喽啰和领导人会面的这两个人感到甚是惊奇,同时也深刻地体会到了吴恬恬那一身傲气。
“当事人叫黎麦齐,咱们现在没法见。”吴恬恬和那个中年男人说,“你去看看情况吧。”
这人应该就是吴恬恬刚才在学校里联系的那个律师了吧。
只见他点了点头,迅速地朝派出所里走去。
“我们现在要干什么?”我望着中年律师远去的背影问道。
“呆着。”吴恬恬指了指我脚下的这片水泥地板。
过了约莫半个小时,中年律师从派出所门口的台阶上走了下来,见我们几个还都在,又毕恭毕敬地跟吴恬恬弯了弯腰。
“怎么样了?”吴恬恬这次连颔首都省了,直接来问。
“人没什么,挺镇定的。”律师说话间瞟了我一眼。
“那案子呢?”吴恬恬又问。
律师又瞟了我一眼。
“是我在问你还是人家在问你啊?”吴恬恬见律师老是往我这边瞄,有点儿来气。
“哦,因为黎先生有提到过一位叫张希希的小姐,不知道是不是您。”律师这一回索性正大光明地看我了。
“是我。”我急忙说,“他是不是有什么要对我说的?”
“他让我转告你,让你别管这件事了。”
什么?叫我别管?我怎么可能不管。
于是我又急急地问,“还有呢?”
律师两手一摊,“没有了。”
没有了?我折腾了这么老半天,就换来一句叫我别管了?这都什么跟什么呀。
“那现在到底是什么情况?”卢铭见我们说了半天也没说到什么重点,也急了。
“酒驾还撞伤人。”
这不废话么?谁还需要他再跟我们重复一遍?
“他又没逃逸,干嘛要刑拘他呀。”吴恬恬不耐烦地问,显然,那律师让她相当不满意。
“单纯的酒驾和单纯的撞人,都没什么,可这两件事儿一起发生,那就要出问题了。最近国家抓酒驾抓得挺严的,黎先生喝了不少,酒精浓度已经超过80g/100l,属于醉酒范畴,加上还撞了人,那性质就恶劣了。”
“你们去医院看过人了么?”律师接着说。
“听说还在重症监护室。”卢铭回答。
“你们最好祈祷他能醒过来。”
听到这里,我整个人的感觉很不好,心里发慌。其实,这件事情从发生的那一刻起,就已经不在我的认知范围之内了。
我不知道自己还应该问些什么,或者要做怎么样的准备。我只能听着卢铭和吴恬恬一个一个问题地问,一个一个地想办法解决。
“黎麦齐会怎么样?”吴恬恬问出这个问题的时候,我整个人都激灵了一下。就如同一个明知道自己命不久矣,但仍然执意地要问医生自己还能活多久的病人,即害怕着,又期待着是不是会有奇迹发生。
“黎先生的认错态度挺好的,而且第一时间也将被害人送往了医院救治。”律师说到这里,顿了一顿,看我们几个都巴巴着眼睛等着他说下去,于是继续说,“一般大概会判半年吧,开车这件事,他就别再想了。”
律师说出这个结论的时候,很淡定,这只是他处理的无数案子中间微不足道的一起,可对于我而言,却像是当头一棒。
半年,这意味着黎麦齐的人生里,留下了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