大伙儿笑了。
容嬷嬷50多岁,脸盘凹得让人在她的额头下能避雨。五短身材,和武大郎的个子差不多,说话嗓门粗,像吃过激素的后遗症。
有的牌友下午没来打牌,晚饭时赶过来吃饭打牌。她就嚷嚷着:“下午也不来打麻将,吃饭就跑来了。”
有的人笑笑不理她,有的则说:“吃你家的饭啦?”
“不吃我家的我还不愿意,吃我家的”
何老板见牌友们讨伐fu u员,就给容嬷嬷圆场:“五个指头不一般长。人家饭做得好,你们能吃好就行了,至于别的,大家就不要计较她啦。”
何老板这样一说,大家就不再啃声。何老板见大家继续打牌,就想出去转转,想出去呼吸一点新鲜空气。自从儿子跑了后,她就经常觉得自己的胸口有点发闷。出来后,见儿童摇摇车那里椅子上底安天老汉坐正在抽烟,眼睛却朝麻将馆这边瞅。底安天老汉刚才不是在里面坐着打牌,怎么出来啦?她走过去问道:“底大哥,在这抽烟,里面也能抽呀?”
底老汉嘿嘿地笑了笑,露出缺苗断垄的牙齿。他把快抽完了的纸烟在地上抿掉,悄悄地说:“刚听了条龙,这胸口呀咚咚跳。心脏也不好,怕激动,别成了老阎头,悠地一下”说着,底老汉用手指了指地上,接着说:“听牌后,让别人帮着摸,我到外面抽烟,可眼睛还是想往门口那里瞧。嘿嘿。”
“噢,这样啊。注意点好,注意点好。”何老板说。
快到晚饭时,何老板见周芳芳还未回来。她看了看周芳芳的小车还放在麻将馆门前。
老头老太太们一般不在麻将馆吃晚饭,何老板就照呼他们回家时拿上麻将馆给大家准备的中秋节礼品。
领取礼品时,老头老太太乐得眉开眼笑。
“老板好哦,想的周到。离中秋还有好多天,礼品就备好啦,哈哈。”
“五斤呀,不少。拿上这么多月饼,就省得再打啦,够吃啦,腾出时间,咱就能多来麻将馆多玩几圈。”
一楼的老年牌友大多是下午一开门就来了,晚饭前后回家。麻将馆发放的这些礼品基本上能满足他们的胃口。他们不像年轻人,总爱拿这里的礼品和其它麻将馆来比较。
晚饭后,一楼的五台麻将机就全部停止运转,二楼上的有几台还得继续工作。
人,如果像麻将机一样只要给点电就默默地运转,没怨言没牢骚,哪该多好啊。这一段日子,只要有点空闲,何老板就不由得想些问题,当然,缠绕在她心头的,还是儿子卫新民方面的比较多,欠下的赌债怎么还儿子单位会不会辞退或开除他?儿子若是偷偷回来被债主逮住会不会挨打儿媳会不会闹离婚如果两人离婚,孙子大卫留给谁?这几个问号交织在一起乱七八糟的,如挠钩一样,不停地撕扯着她的心口。她的右手不由地又摸了摸腰的右边,那个部位又开始不舒服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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