正在这时,人们听见楼下乱哄哄的,大伙儿都起身走到楼梯口往下看,看见一群老头老太太在一张麻将桌前站着,围成一圈儿,手忙脚乱地忙着什么。
见此,何老板赶紧走下楼去。
楼下,一个七十多岁的老头不省人事,他闭着眼睛半靠在一把椅子旁。有个老太太正用大拇指给这个老头掐着那个老头鼻子下面的穴位。
看到这些,何老板着急地问:“吆?咋啦?”
那个掐人中穴位的老太太说:“老阎头听口上了架,就看见他的手不停地抖,我们也没当回事。刚才,他摸了一张牌,嘴里好像说了个‘七’,这七还没说完身子就就溜到桌下面啦。”
听了这话,何老板心里一惊。70多岁的老阎现在溜在地上,这事情如果有个三长两短,他儿子阎王爷肯定会找shàng én来,这可如何是好?想到这些,她也顾不上擦擦额头上的虚汗,急忙从兜里掏出sh一u ji一边往门外走,一边打diàn huà。
这期间,楼上楼下的几十个牌友们都围过来,伸长脖子看着昏迷不醒的老头。那个老太太继续给阎老头掐着人中穴位。
阎老头躺在那里,一直没有动静。
过了一会儿,一辆120救护车打着鸣笛风驰电掣地来了,“呜啦呜啦”的响声引来一群过往的行人围在麻将馆门前,人们掂着脚跟往里面瞧。
一名救护人员急匆匆地走到老头身旁蹲下来,用听诊器在他的胸口上听着,听了一会儿,这个救护人员说患者得到医院抢救。
几个年轻人七手八脚地打帮着救护人员把老阎放进担架里,然后抬着出了门。
看见救护车又“呜啦呜啦”地开走了,黑脸从外面进来后,先走到那个麻将桌前,把阎老头的牌子翻起来看了看,不由地倒吸了一口冷气。这把牌,没条没饼(筒)没风,全是万。他仔细看了看,一把好牌呀!
这时,瘦猴精慢腾腾地从外面走进麻将馆来,手里拿着一张牌,嘴里叨念着:“这老头儿,人都躺担架上了,手里还紧紧捏着这张牌。”
黑脸伸过手来说:“我看看呀。”
瘦猴精把那张牌递给他,漫不经心地说:“七万。”
“七万?怪不得!”黑脸说。
突兀而来的惊喜,实在有点儿让人承受不起。
听黑脸这么一惊一乍,打牌的都围过来伸长脖子看牌。看着这副好牌,人们的眼睛都直啦。
“一把好牌呀,打牌遇一把这牌确实难啊。”
盼星星,盼月亮,盼来个边七万。老阎头或许是定力不够,当他气喘吁吁地爬到龙套龙的顶峰,还没来得及感慨“一览众山小”时就激动得先自个儿晕了过去。这就像每天买彩票的人经常怀着极大的期盼,坚定着信念,买来彩票然后拿着刀子小心翼翼地刮开获奖区,却只见“谢谢”两个字,而这回铁树开花,好不容易得了个大奖,本该手舞足蹈了,彩票却一不小心给弄丢啦。
龙套龙,两条龙,自摸翻番四条龙。这种牌在牌场上极为少见,往往是主人精心打造,呕心呖血,可还未等这宏伟的主体工程完工,别人的小茅屋早已竣工剪彩,时差较大。而龙套龙这种牌型一般是可遇不可求,没有时不能强求,遇到时不能放弃,就跟巨大的风险投资一样,三年不开张,开张顶三年。
这么多年来,国rén iàn临的最大悲剧莫过于社会道德体系c价值取向的扭曲与崩溃。在许多人的眼里,衡量一个人的成功与否仅仅定位于是不是升官,是不是发财。于是,权与钱便成了生活中的宠儿。只要你一做个官,满眼都是遂顺之象,满耳都是恭维之言,很少遇到婉拒的现象,很少听到说不的声音。只要你一发财,其实你的财与别人也没有多少关系,并未惠及于他,即使你