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点不屑的味道:“嗬,瘦猴精那熊样,跪搓板倒不会,但肯定在门口被罚站,我敢打赌。有一次喝酒时,他说过。唉——都是这玩意惹的祸。”说着,黑脸晃了晃手中的那个麻将牌。

    “是吗?”刘黎明问道。

    “明爷,如果不是这,你就吐我一脸,我肯定不擦。”

    “哈哈哈”

    麻将馆里,牌友们按部就班地打着麻将。有的绷着个脸,一言不发;有的说说笑笑,天南海北;有的眼里就是盯着手里和锅里的牌,生怕有什么闪失;有的淡然,就是来这里玩玩,输赢无所谓;有的是想如何能见缝插针捣个鬼,蒙下别人赢些钱在麻将这出大戏里本能地扮演着各自的角色。

    黑脸听口了,而且是门清牌(没有碰过的牌)。

    几个人看见黑脸的呼吸有点不均匀,都觉得他这把牌胡得可能不小,于是观察着黑脸的面部表情,打牌时都格外小心。

    轮到黑脸起牌了,他一摸起那张牌,仿佛电击了一般,浑身抽扯着,嘴里“啊——呀”了一声。他拿着那张牌上上下下左左右右地盯着,脸上的眉毛鼻子紧紧地蹙在一起——一副很团结c很亲密无间的样子。突然,他“呸”了一声,像浇花的喷雾机一样,唾沫飞溅在那张牌上。

    “牌都脏了。”看见一股唾沫从那张牌上往下溜着,周芳芳皱了皱眉头。

    黑脸把那张牌狠狠地剁在麻将桌上,牌子猛烈地反弹起来,它在空中翻了五六个滚儿。那张牌起初没有跌落在地板上,而是掉在了一个比较重要的位置上。

    几个桌的牌友都扭头往这边瞧,咋啦?

    只见黑脸呼呼地喘着气,本来他的脸就黑,这下更黑了。黑脸又拢起右手狠狠地搧了自己一耳光——“啪!”

    “哎呀!”黑脸搧了自己一个耳光,陈翠平却“哎呀”了一声。

    刚才说的“比较重要的位置”就是陈翠平的手腕上,仅仅是手腕上算不上比较重要,比较重要的是陈翠平手腕上还戴着个晶润透亮的玉镯儿。

    “噼里啪啦”一阵清脆的响声把这个玉镯儿的落幕搞得有声有色。

    刘黎明看了看地上已经七八瓣的玉镯儿,心想,黑脸摊上事了。

    黑脸却浑然不觉,仍然沉湎于巨大的懊悔中。黑脸骂道:“他妈的!吊红中,吊红中就摸啦!”他呼呼地说。

    “咚咚咚”刘黎明用手指敲击着麻将桌的桌面,告诫着黑脸:“别神经啦,你看看这——”

    黑脸这才缓过神来,问道:“咋了?”

    “咋了?看看地上——”刘黎明往地上呶了呶嘴。

    黑脸两只手托着麻将桌的边缘站起身来往这边地上瞧,瞧见地上的那一堆东西,疑惑地问:“哎,咋了?”

    “咋了?你把人家的玉镯儿敲碎啦!”

    “啊?!”黑脸的一对眼珠子从眶里往外鼓。

    陈翠平的眼睛里噙着泪水,她几次想弯腰去地上捡她的玉镯,但笨拙的身体想蹲下去不是件容易的事情。她只能站着看着地上,惦记着自己的玉镯

    看着陈翠平心疼的样子,周芳芳想帮忙捡起玉镯,可现在这情况,又让她很为难。

    何老板走过来,对黑脸说:“慢点,慢点,好好打牌嘛。你看这这里可有孕妇呀。”

    黑脸看见老板眼角上贴着的创口贴,想着地上的那些东西,心里烦得很。他颓然地坐在椅子上。

    经刘黎明提醒,黑脸才明白他刚才摊上事了。他看了看挺着大肚子的陈翠平,有点不好意思地朝她笑了笑:“翠平,这这东西多少钱呀?”

    陈翠平抬起一只手揉了揉眼睛,手上湿乎乎的。她说:“6800元。在珠宝店买的,有fā pià一。”

    “嗯?噢——我赔。这事闹得”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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