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把刘黎明从睡梦中惊醒。他从出租车里出来,伸了伸懒腰,hu一 d一ng一番窝屈的筋骨,嘴里蹦出一句:“这特么得日子要过成光阴了!”都是那条该死的裤子,带来了一些骚臊味,把他原本安c平静c有节奏的生活給断送了。他看了看手表,时针指向三点半,想了想还是到麻将馆吧。途中看见马路边那座刚建起不久的招工大厦已经成为一片废墟。他想这楼盖起来没几天呀,怎么就炸毁啦?

    那座被炸毁的招工大厦裸露着乱七八糟的砖块c水泥十几个戴安全帽的人正忙着在废墟四周拉扯着安全隔离带。几台装载机呜呜地挥舞着前叉给大吨位的运输车装车。

    在不远处的一片树荫下,一个十来岁的小男孩手里吃着一支冰糕在嘴边吸溜着,吸溜了几口之后,想给那个六十多岁的老头儿尝尝,那个老头笑笑后又摆摆手,让男孩继续吃,他自己抽烟。旁边放着一辆小平车,平车上有把铁锤。

    刘黎明闲着没事,过去给那个老头递了一支硬盒中华烟,老头儿看了看香烟的牌子,擦了擦眉毛上的汗珠,沾满灰尘的手把眼眶c额头变成个戏台上的花脸。他看了刘黎明一眼,笑着说:“谢谢师傅啦。”然后把那支烟夹在耳朵上。

    刘黎明坐下后问道:“老哥,这大中午的,也不休息休息?”

    老头儿往废墟那边努努嘴,“趁人家拆这楼房,过来等等,等会儿过去捣些人家剩下的钢筋。”

    刘黎明又指了指那个吃冰糕的小孩,说:“这是?”

    “孙孩。上三年级。”

    “这活也让小孩干?”刘黎明说。

    “没法儿啊。再一个这段时间他们放假了,在家闲着也是闲着,他跟上出来耍耍。”

    刘黎明看了看这个小孩,小孩的身上黑瘦干巴,明显的营养不良。小孩穿着一双破旧的凉鞋,脚上的皮肤还有点皲裂。

    老头儿看了看刘黎明说:“这小孩命苦哇。唉,也不怕你笑话。他爸爸原先贩煤挣了些钱。有点钱就烧得不行,爱赌博,打麻将c推条子,把挣下的钱都输了不说,还欠下许多饥荒,为了还债,就想把”这时,老头儿扭头看了看孙孩,见孙孩在一边看地上的蚂蚁搬运小虫的尸体,就压低声音说:“想把孩子卖掉,儿媳妇不让,我们老两口也不让。儿子就和媳妇打架,儿媳妇气得不行,离婚走了。唉,儿子还是赌,不记。进去啦,进里面去啦。也好,让他在里面受受罪。我们老两口就带着孩子从村里就来,来白马市找点活计干,小孩的奶奶给人家看门房,我前几年当环卫工,扫马路,好歹有个干的。去年,人家不让干啦,说我年龄大。现在,我只好捡点破烂,凑乎着过日子。”

    刘黎明发现,老头儿的眼眶里有点湿润。他悄悄地问道:“哪儿子现在呢?”

    “出来没几天又进去啦。”老头儿似乎有种解脱的感觉:“我管不住他,有人能管住。这赌博呀,害人!”

    “噢——”刘黎明长长地吁了口气。“老哥,你歇歇吧,再等一会儿,捡些东西。”说着他又递给老头儿一支烟。

    “哎呀哎呀!”那个老头儿一边接过烟后一边哎呀着表示感谢。

    开车在路上走着,刘黎明琢磨着:我怎么也喜欢上打麻将?又耗时间又输钱的心里虽然这么想,可出租车还是朝着大发麻将馆的方向开去。

    在后院放好出租车后,刘黎明迈着不太轻快的脚步来到大发麻将馆。

    麻将馆的一楼已打开了三桌,这里是老头儿老太太们的天地,他们一个个挪动着身子骨,慢慢地摸牌,慢慢地出牌,手里捏张牌后,再伸长脖子仔细瞧瞧打在锅里的牌,然后才考虑该不该把这张牌嫁出去,锅里已经有两个同样的南风了,这张牌该打了,再轻轻地把南风放在锅里。不见的风头不打,捏死你。大家都是这慢悠悠的节奏,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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