看见两人热热乎乎眉来眼去,黑脸在心里就喝了一股子醋。他知道牛慧芳现在是单身,便用粗话撩逗着人家:“嗨,别说点炮,就是打炮你明哥也没二话。嘿嘿。”
牛慧芳白了黑脸一眼,“没油烂腥(没意思)的,等会儿看我收拾你这个黑煤球。”
“收拾正巴不得呢,瞌睡的遇上递枕头的,呵呵,我就喜欢人家慧芳收拾,随时随地啊!欢迎!”
“等着,煤球。”
刘黎明打牌有个特点,爱打个大胡,但大胡却不愿挨他的打,一年半载下来,输个十几万元也就顺理成章。打牌本来应视牌况而论,如果一味硬打,常常把手气挫伤,事与愿违。他打牌时钻牛角,死打大牌,但炒股却灵活多变,并成为其“造血”的主要渠道。茶余饭后,有些炒股的牌友常常问他该买哪些股,他也绝不保留,和盘托出。一些牌友从中获益匪浅,夸他是炒股高手。他说:“说来说去挣下点钱都转移到何老板这麻将馆了。”虽然他年龄不大,但牌友们却喜欢叫他“明爷”。
自从开了歌厅,许多男人就成了连襟;自从开了麻将馆,许多陌生人就成了一家人,同用一个勺,同吃一锅饭。
在麻将馆吃了晚饭,刘黎明,牛惠芳等几个人又凑成一锅。吃屎的闻见屁香,下棋的不嫌饭迟,已经晚上八点多了,他们要打个新花样——锅带圈。
锅带圈就是打锅时每人分发98点,也就是pu kè牌的每种牌样拿掉个2,这个2作为台费。在几圈内如无人塌锅(输掉98个点),那么四圈底就调风调位,接着再打,直至有人塌锅或八圈底时结帐。当初先人们发明麻将时,未曾想到麻将的继承者们费尽心机,推陈出新,演绎出诸多花样,丰富了麻将的内涵。国人沉迷于各自为阵的麻将到了无以复加,积重难返的地步。刘黎明曾说:“如果人们拿出这种精神,莫说喊了几十年的四个现代化,就是八个现代化也早就实现了。”
牛惠芳对坐在上首的刘黎明说:“明哥,今天下午我手气差,输了不少,你能不能少甩点碰。自己多碰点,给咱多赶几张牌”
“没问题,我大肚碰。”
坐在刘黎明上手的黑脸有点不高兴:“大肚碰,专门截我,操。”
刘黎明说:“说说就说说,过下护花使者的瘾也不行”
黑脸笑着说:“你要大肚碰,我就到厨房拿菜刀,咱俩到外面练练去。”
“不值,不值。都是来这里图开心,谁和你动手脚”
“好!”黑脸说:“你当护花使者,显得我黑脸黑心黑肺的。谁不会怜香惜玉,卖个人情你大肚碰,我就顶着你打,顺着人家牛牛。”
刘黎明没有再吭声,牌在沉闷的气氛中开打。
牛慧芳这一锅打得特别顺手,似乎牌神在护佑着她。第一把是坎八条的臭龙,庄家门清带自摸。在人们的吃惊之中,每人得出40个点子。第二把是碰碰摸,每人16个点子。
两把过来,三人各出56个点。
黑脸从桌斗里往出掏牌时嘟嚷了一句:“时间还没有过半,任务就过了半,这牌打得别扭。”
刘黎明说:“大家可都见了,我可没有大肚碰。”
黑脸无奈地笑笑:“正常打牌,不再顶着你打了。”
“顶着,顶着,别半路改道。”刘黎明看了眼黑脸,不高不低地说道。
牛慧芳下首的赵大毛说:“没办法,没办法,谁家过年不吃顿饺子人家手气顺啊。”
“哎,牛牛,刚才你去了趟厕所,是不是趁机拜了茅神?嗯?我也得去拜拜。”
“懒驴上套屎尿多。”刘黎明笑着说了一句。
黑脸站起身来慢悠悠地说:“咱也得拜拜茅神去,这手气咋啦这是?”说着他看了看自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