然而儿子已长大,总不能照顾他一辈子,纵使有所担心,仍得放地出去历练,否则将来
说不定更吃大亏。
不多时,父子已转下山峰,只见山奔小溪处,一座古朴茅屋正冒着白烟,一幅世外桃源
映向眼帘。
关小刀登时欣喜叫道:“娘,我们回来啦!”
扛着偃月刀,飞奔而去。
那老头见状,亦自欣笑着,老年得享天lún乐,夫复何求?不时露出笑容,跟行过去。
关小刀奔过藤萝式樊篱之际,木门已行出一位中年美fù,她虽一身村fù打扮,却仍难掩
其一股特有之幽雅气质。
她慈颜一笑:“刀儿,今天这么早就收功了?”
关小刀笑道:“大功告成,当然要收功了,爹准备要放我下山了呢!”
“当真?”fù人欣悦中带着不舍地瞧向丈夫,想征得真正答案。
老头地轻轻一叹,将断刃抛于一旁,道:“劈得断,看是煞出头了……”
关小刀接口道:“我没说错吧!这把刀,足可打遍天下呢!”说着又要起几刀,果然虎
虎生风。
fù人仍自一句“当真?”随即欣摄笑道:“练成也好,从此我可放心多了……”欣中,
仍难掩yù别离之感伤,她极力压抑,装笑道:“恭喜你啦!再也不必吃苦头了,午餐已好,
洗把脸,一同吃饭吧!”
关小刀笑道:“那当然,不说不饿,一说即饿呢!我就来。”
说完,他把偃月刀chā于门前刀架上,随即找清水洗脸,并招来父亲,共同清洗,然后同
进午餐。
虽然关小刀畅快进食,但离愁总是罩在fù人脸上,她不停为儿子夹ròu,甚至平常不喝的
醇酒花酿儿,此时亦拿出饯行,一杯杯敬往心肝儿子。
关小刀胃口奇大,足足吞下八碗饭,一只鸡,九大杯酒,始摸着肚皮叫饱。
fù人若在平常,必定说他暴饮暴食,准会伤身,此时却怀着离愁,要他能吃即多吃,别
到了外头饿着了,直到关小刀表示的确吃不下,她始联手,可是心情总难放开,老是舍不得
地望着宝贝儿子。
还是老头放得开,畅喝一口酒后,道:“刀儿啊!男儿志在四方,你此次出去,可要时
时谨记爹的话啊!”
关小刀笑道:“当然记着把关家门楣光耀!”
“正是,正是!”老头频频颔首道:“当年多在江潮也算小有名气,惊天神刀之名也留
下万儿,可惜……唉……只能算时运不济吧……”
那fù人突地瞄了老头一眼:“能活到现在,有何好怨叹的?”
老头闻言,见了一声,干笑道:“说的也是,若非是跟着你娘,又怎能安享余年至今,
该是塞翁失马,焉知非福!”
关小刀道:“爹到底如何才退出江湖?如果是被人打败,我去收拾他!”
那fù人冷冷地道:“什么被人打败?他是资质平庸,又想突破武学大关,结果练得走火
入魔,差点半身不遂,若非娘千方百计寻yào救他,他早见阎王了!”
老头闻言,干窘一笑:“没那么严重啦!不过,你娘的yào的确够灵……我还是感激
她……”
干笑中,更饮醇酒,借以掩饰。
关小刀呵呵直笑不断:“原是这么回事,难怪……难怪爹老说败在偃月刀之下,原来是
败在自己手中!”
老头干笑道:“在自己手中,总比败在别人手中好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