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步,双手缩向胸口,想移目光,脑袋似乎巳不听使唤,只好任由小孩盯视,背脊不禁生寒。
小孩似在运功,脸色较红,目光却更犀利。但只刹那光景,他巳露出得意笑声:“潘金莲要偷汉子了!”
小孩犀利目光稍敛,潘金莲似如大梦初醒,神智这才恢复。闻言,脸色泛红,斥道:“谁偷汉子?你敢坏我名节,还敢说我是潘金莲?你可知姑nǎinǎi是……”
小孩截口道:“是城西王大银楼第三夫人,本姓梁,小名阿彩,因为你小时候最喜欢拿你娘粉饼、胭脂往脸上抹,就像在脸上画画一样,所以就叫阿彩,对不对?”
潘金莲脸色更是大变,自己和这小孩素未相识,纵使他曾打探自己来历,但自己生母已过逝,小名一事可说无人知晓,他竟能一口说出,这未免太可怕了。
恼羞成怒,她斥道:“你胡说,姑nǎinǎi小名根本不叫阿彩,叫小仙……”
小孩又斥笑道:“少骗人了,你脑袋想什么,我就能知道什么,你为了抬高身价,和你大姨串通,冒充泉州大江行千金,然后勾引王银发,才冒名小仙,活该那王银发被你迷得神魂颠倒,连你偷汉子都不晓得。”
潘金莲浑身抽动,这事只有大姨和她知晓。大姨已七老八十,寸步跟在自己身边,为了荣华富贵,她根本不可能说,这小孩又如何知晓?
她已起dú心,想杀死小孩,冷森道:“是你乱说,别怪老娘心狠手辣!”
抽下头上银簪,就想刺向小孩。
“不能刺!”小孩讪笑着,双目又shè出利光,迎向潘金莲,她为之一顿,再也下不了手,脑海竟然一片混乱,有若在做恶梦。小孩又自黠笑:“你的汉子就是东门方家豆腐店的方泉,赶快去吧!他等得发慌啦!”
说完,小孩扬长而去。
潘金莲噩梦初定,她感觉得出,那小孩竟能猜出她脑中所想象之事,方才自已所想,正是和方泉好合以及他等得发慌的情境。这小孩就如自己脑中虫,竟能马上知晓!这事让她难以想象而更恐惧。
“莫非他不是人?是鬼魂?!”
除了鬼魂神仙能知三界之事之外,还有谁有此能耐?
想及鬼魂,她更是浑身发颤,以为被鬼附身,哪还敢再偷汉子?浑身发毛地尖叫,没命地逃去,跌跌撞撞,也不知逃向何处,只想逃离这鬼地方。
小孩则得意地走在街道上,回味方才情景,不停自得地摸着自已脑袋,哺哺有声:“能猜出别人心思,在我脑中天下再无秘密可言啦!真是奇异脑,独一无二!”
笑声中,他又往人群挤去。
又有谁能平白猜出他人心思?难道这小孩真是鬼魂?还是具有鬼神之能,亦或是他脑袋异于常人?还是他学了某种特异功夫?
他挤向大堆人群,那是官家公布栏,墙上正新贴一张县赏花红千两黄金捉拿采花大盗飞天蝴蝶的告示,画像二十来岁,英俊潇洒,注明此人昨夜侵入东街聊香斋李大户,盗走大批珠宝,又强jiān第五夫人,罪不可赦。另注明此人擅于易容术,武功高强,不易对付。
重赏之下,巳有勇夫蠢蠢yù动,却没人伸手去撕告示,原是武功比高下容易,但易容一途,有若大海捞针,可遇不可求,就算抓得了,也得花费大工夫,千两花红已不大合算了。
有人说道:“不要脸,以飞天蝴蝶在江湖中算什么人物?也值千两?偷鸡摸狗之辈,东躲西藏,下九流都不如!”
就如摄心术般,他已感觉人群中另有人如此想法,他开始运起功力,往人群搜去。
转了半圈,他终于露出邪笑,停在一名七旬白发老入身前。那老人手执木拐,身躯佝偻驼背,衣衫槛搂,十足糟老头一个,那老人不解地瞧着小孩。