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父亲,您吩咐的事情我做到了。”
贾校尉鼻上贴满膏药,说话隐约有些漏风。他走进书房,放下手中提着的鳞甲头盔,寻了把椅子就坐下。
“虔儿,不就是让你驱赶一个小小的伍长,是什么人把你打成现今这般模样。”
贾老爷一脸疼惜地看着自己的长子,自打他自告奋勇地渗入鳞甲卫以来,还是第一次见他被人打得鼻青脸肿的。
要知道,从小到大他虽然随了自己长了副好皮囊,可从未行什么纨绔毛病,倒是总是沉溺于练功,从曲河大营卒业两年,就凭着自己的实力做了鳞甲卫校尉,也延伸了贾府在定江的势力,他可不会想到是这个小伍长直接上手把儿子给揍得遍地找牙。
“爹,我早说那个左镇要拉拢的,结果你要我去挖坑搞他,我听了,可是我不擅长啊!现在倒好,夜明珠打雀儿,亏啊。”贾虔揉着腮帮子抱怨道,和先前城门下的嚣张跋扈俨然是两个人。
贾老爷奇道:“是那个左镇把你打成这样了?”
“可不是?他还给跑了,屁事没有。这是个人才啊嘶!”贾虔有些激动地道,不经意间扯到了伤口,脑袋一阵颤抖,甩出好几滴冷汗。
贾老爷眉头一皱,叹息道:“你作为校尉,便是预备统领,他难道就不渴望这个位置吗?再加上他此前和萧府关系密切,若是得到萧府的帮助,他就更有竞争力,怎么可能屈居于你之下。”
微微摆了手,贾虔正色道:“若是得到萧府推动,恐怕他也不会只是个伍长了。现如今,我们才发现他有如此才能,到了别处,他估计也能起势,只怕我们在不经意间养了个劲敌”
“你的脑子最近倒是长进不少,由此忧患意识,着实有些接班的潜质了。”贾老爷抚须一笑,背身道:“无妨,若是今日得手,定江便是我们贾家一家独大了。”
贾虔问道:“什么?”
贾老爷道:“今早,萧正纲的马车时隔多年,又驾了出去。黑马红木厢,还有那个广为所知的丑车夫,定不会错。”
“父亲,你派了shā sh一u?”贾虔浑身一颤,比刚才扯到伤口时幅度更大。他怔怔地看着父亲的背影,眼神中带着愕然。
转过身,贾老爷伸出一指挡在嘴前,道:“是萧家主不幸遇到劫匪。”
“可我觉得没这么简单。”贾虔回了神,淡淡地道。
贾老爷正色道:“要适应杀伐,家族间的斗争是无道的。就算里面没有他,也是他重要的客人,毕竟探子所见的是一名文士和一名璧剑主上了车。”
“璧剑主?!”贾虔又抽到脸,疼痛比前次更剧烈,让他一时说不出话了。。
贾老爷目光微敛,面色平静中带着淡漠,道:“无须讶异,马上就是具尸体了。”
老孙是个丑车夫,他的相貌一直为人耻笑。
老孙是个好车夫,他的车技总是获得称赞。
可他还有一项能力,是与他脸上的刀疤同时从战场上获得。他的目光一直集中在黑马闪着光亮的背上,可他浑身的鸡皮疙瘩高速地冒出,浑身的血流飞快地流淌着,因为他感觉被什么缠上了,还隐隐带着杀意。
他伸出空闲的手,轻轻敲了敲车厢,声音平静微弱,又恰好能让车里的两人听到:“卢先生,姚公子,我们被人跟踪了。”
卢业闻言,眉头一皱,只见他端坐入定,浑身青芒闪动,不多时就有股股清新的气流溢体而出,如水波形荡漾,穿透了车厢,在姚易没反应过来之前就穿透了数里之内所有事物。
待他反应过来之时,气流带着轻微的声响,气势汹汹地聚回了卢业的体内,融入了血肉之中,威压骤减,直至消逝不见。
“后面第一辆马车,坐了三个人,第二辆坐了四个。