南来北往的客商以及杭州的官宦贵人,ti g一ng了乐以忘忧的绝佳场所。
二人多年未见,信步走进一家酒店,酒店不算豪奢,两层楼房,二人被让进雅座,只见窗户临湖,暮色中,湖里渔火游船,来往穿梭,灯光似游龙戏凤,煞是好看。真是:渔火三更捕鱼忙,游船夜宴嫌羹凉。
三杯水酒下肚,二人忙吃些时蔬菜品,话头也就多了。
“三哥,一别多年,今日得遇,都是客中,别怪弟弟简慢。”
“贤弟哪里话来,吾辈仕宦各地,来去匆匆,想贤弟到都中,也是不久,且从不营造家什,能在店里一聚,聊表思念,也算难得。”
“赵官家历来对文官待遇优渥,自用绰绰有余,只是我确实不愿意京城置业,况且我继母去世,除服后任职吏部,已经两年。”
“天遥路远,我们一时也难通音讯,前几年朱元晦光临寒舍,整晚谈诗,直把诚斋诗全吟诵一番才罢。听贤弟说起,你已在吏部任职两年,看来这次三哥起复,全凭贤弟一手操持。”
“愧不敢当!王相曾问余:‘宰相何事最急先务?’吾答云:‘人才最急先务’。嗣后,我上书《荐士录》,推荐六十位当今学问c品德c智能之士,其中以朱元晦为最,元晦治南康军c治浙东,均有美政,现在在闽中讲学,轰动士林,学者以千百计。”
“贤弟当年《千虑策》,现在《荐士录》,真可谓忧国忧民,我只能放浪形骸,浪迹山水。”
“三哥不必失望,治一州,给庶民带来福泽,为国家积累力量,也是我辈应该勉励而为的。放眼窗外,大好湖山”杨万里本想说几句慷慨的话,但满湖游船,西湖歌舞,话到嘴边,实在说不出来。
二人同感,长叹一声,举杯痛饮,这时包房门外人声喧哗以来,吵嚷赞叹之声,连成一片,二人出门,看个究竟
只见隔壁一个房间,已是人去房空,小二收狼藉杯盘之时,不想猛抬头,看见房间墙壁之上题诗一首,而墨迹未干,小二也不识几个字,忙出门惊呼:“快来看看,有人题诗,不知何意?”
杭州酒肆,经常有文人墨客光顾,喝高了就在酒肆墙壁上涂鸦,店主人也有附庸风雅之人,偶有好诗句,几日就传遍杭州的酒楼歌馆。
众人一拥而进,杨万里和陆游也被挤攮着进了房间,只见房间墙壁之上,一首七绝映入眼帘:
山外青山楼外楼,
西湖歌舞几时休?
暖风熏得游人醉,
直把杭州作汴州。
二人一阵心酸,竟无言以对,闷闷地结账,走出酒肆,西湖岸边暖风习习,似乎很难吹走三分酒意
陆游赴严州不提,单说杨万里,也已是五十开外之人,自从诚斋诗体一出,诗名满天下,和陆游之诗,可独步南宋诗坛,现在吏部任郎中,孝宗贤其名,亲选杨万里为太子侍读,太子赵惇也是仰慕杨万里,亲自手书诚斋二字送给他,一时深得皇家信任。
guān chǎng总是起起伏伏,不是外放就是被召进京,国家形势也发展较快,陆游被启用的第二年,宋高宗去世,又过了两年,宋孝宗禅位,宋光宗赵惇被立为皇帝,杨万里被召,入值秘阁,除任i shu监,毕竟做过皇帝的老师,自然成为皇帝i shu集团的核心。
秘阁成员数人,其中老成持重得数林孝泽,孝泽为宣和年间进士,南渡之后,沉沉浮浮,各地为官,清介自守,一次晚上办公,公事甫毕,从人秉烛送之回内室,留烛欲出,孝泽正色道:“此官烛也,何可用于私室。”急命来人携出。观古今贪腐官员,均起于小,防微杜渐,难能可贵。
现和杨万里同值秘阁,万事总是商议而奏行,不想,这日拿出一个奏本,和杨万里商议上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