老来无事,挂着药囊,骑着毛驴,同时驴背寻诗,亦是快事。
旧时农村经常发生疾疫,农民收入被盘剥,剩余仅够果腹,哪里有能力医治,陆游用其学识悬壶济世,附近村民都很爱戴陆游,山村里的人看到陆游骑着驴来了,都夹道欢迎,有其诗为证:
驴肩每带药囊行,
村巷欢欣夹道迎;
共说向来曾活我,
生儿都以陆为名。
陆游忧国忧民,但现实就是这么残酷,不但疾疫流行,天公也不作美,是年浙东大旱,粮食歉收,八月就发生饥荒,数十万饥民,嗷嗷待食,民心浮动,算好朝廷处置得当,才使他郡粮食,输入浙东,缓解了灾情。
陆游游走于浙东,为灾民治病,淳朴的村民,把自己仅有的口粮拿出来感谢陆游,陆游分毫不取,遇有富户,劝导富户拿出粮食接济灾民,总算一场饥荒慢慢消融,时至年关,回乡准备残腊生活。
这日,村口一只瘦驴,托着一位年过半百的老者,轻快地走进村子,引起了人们的好奇,陆老先生刚回来几天,没见他再出去,怎么又是古道夕阳c瘦驴葛袍之人缓缓而来,村里的孩子们都围上来。
有年齿大一些的问道:“这位老伯,你也是给乡民医病的吗?我们村里已经有一位骑驴的大夫了,不必麻烦你。”
老者微微一笑,从驴背上轻轻下来,瘦瘦的身影显出时世的艰难:“呵呵,小朋友,你们村的大夫住在哪里?我找他比试一下医术,看看他厉害还是我厉害?”
群童大笑:“不用比了,他比你厉害。”说这前后拥着,来到陆游的寓所,陆游听到喧哗声,以为有急病人送来,开门来探看究竟了。
只见一位和自己平时出行时打扮一样的老者,青色葛袍,头戴葛帽,牵一头毛驴,驴肩上挂一个布囊,在群童的簇拥下,缓缓而来,年纪比自己小近十岁,眼光笃定,熠熠生神。
群童看到陆老伯出来,一哄而散。来人长作一揖,口称三哥:“三哥在上,请受小弟一拜。”
陆游忙赶上一步,伸手搀扶:“这位客官,使不得,请进屋说话。”
二人进院,陆游接过驴缰绳,家人把驴牵去喂养,自己把来客延入客堂。
双方重新见礼:“这位客官,陆游山居,贵客来自何处?访我作甚?”
“三哥,我乃尤溪朱熹是也!”
“哎呀呀!贤弟,久仰大名,恨无缘一见。贤弟提举浙东,就在本地方为官,但公务繁忙,如何有空光临寒舍?有失远迎。”
“三哥不必客气,你我神交多年,恨岁月蹉跎,一见已是老年。为弟在本地为官,本该早来拜见三哥,奈何灾情紧急,迁延到如今,吾思残腊,三哥定不远出,所以骑驴来访,不负诗人情怀。”
“提举大人厚爱,如何敢当。”
“三哥不必拘礼,还是称我一声弟弟,或者元晦,大人可不敢当。”
“三哥就僭称老迈,贤弟微服相访,实乃性情中人,今日我们不醉不归。”
说着话,安排酒饭接风,时近年关,各种年货都已现成,不一会,家宴就已经准备妥当,二人把盏,绍兴老酒一喝,忘乎所以,直聊到夜尽更残。
“贤弟受命提举浙东常平盐茶公事,即为浙东灾情严重而来,朝廷知人善任,一场饥荒,消于无形,哥哥替百姓敬贤弟三杯,来,干!”
“三哥过奖,干!”
“贤弟举措得当,不知如何救的灾?”
“说来话长,弟原在南康军兼管农事,三年前也发生大旱,我领头民众,兴修水利,抗旱救灾,当年还算xg ,仅星子县秋收歉收。今年浙东受灾,由于南康救灾有经验,所以王淮推荐我来赈灾。我刚到浙东,灾情严重,饿殍盈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