赵明诚尴尬的笑笑:“适才听到贤弟吟诗,不知是谁的诗作?”
“我亦不知,一路随船南下,这几天各船之间忽然传遍这首诗,听说一位官员夫人,在乌江上吟出此诗。”东莱先生说着话,眼睛不自主地瞟向李清照,迟疑一下,接着说:“女子能诗,当世尚有能出尊夫人之右者乎?”
李清照莞尔一笑,赵明诚接口:“就是拙荆之作。”
“难怪,这首诗一出,大宋每一个男子都感觉后背发凉,均像被人指着脊梁骨”吕本中不说了,长叹一声,一扬脖,脸上表情,像喝下一杯苦酒。
“贤弟,不知你欲往何方?”赵明诚打破尴尬气氛,问道。
“小弟原在职方司任职,金兵围城,二帝出降,小弟职微,得以侥幸逃脱,后寻得家人,一起南下,然后到扬州行在,准备复职职方司,不想原来都是图集c文书c地图等等保管整理的职方司,现在哪有什么资料可保管,小弟没办法,只好吟诗作词,聊以遣怀。这次受洪州洪家庄洪氏兄弟邀请,赴洪州筹建江西诗社。”
“诗坛之事,小弟也有所耳闻,洪州洪家庄,可是号称‘豫章四洪’的洪朋c洪刍c洪炎和洪羽?”
“正是,江西诗社首创于号‘山谷道人’的黄鲁直,鲁直之妹,即豫章四洪之母,洪家四兄弟得山谷真传,以前诗坛中心在汴梁,现在百废待兴,难得洪炎ti g一ng这个机会,江西诗社可以回到江西故里。”
赵明诚说道:“‘豫章四洪’,确实人才难得,皆能独秀于林,然诗坛之事,为兄确实不太了解,只知道洪家大哥洪刍获罪,被流放沙门岛。”
说到诗坛的不良传闻,东莱先生急欲分辨几句:“洪家四兄弟鸿羽弃世早,虽诗文亦是一流,流传较少;洪刍c洪炎同榜进士,均非等闲之辈,洪刍,自驹父,一生诗文chuán shi,可惜晚节不保,金贼陷汴京,洪刍依附金人,为今人搜刮钱财,又仗势要挟宫人劝酒。没想到建炎黄帝南京即位,洪刍罪当万死,今上不知何故,竟未处死洪刍,仅流放沙门岛,永不放还,可惜了身后名啊!”
赵明诚也自嗟叹:“是不该从贼,辱没名节。”
“其实他人很豁达,流放沙门还有诗句云‘关山不隔还家梦,风月犹随过海身。’”说到这里,望一眼李清照,有点难为情地继续说:“‘风月’二字,可指真的风和月,可总有人往那方面附会,所以名声更加不堪。”
李清照开口,缓解一下气氛:“可惜了好诗句。”
“其实洪家四兄弟以洪朋诗文最著,深得山谷真传,黄庭坚赞其:‘笔力可扛鼎,不无文字垂世,力学有暇,更精读千卷书,乃可毕兹能事。’洪朋两次赴举不第,不愿出仕,以诗文读书为务,可惜,也是过世得早。”
赵明诚接口:“哦!‘豫章四洪’,凋零仅剩下洪炎了?”
“是啊!不过洪家根基在洪州,很多故交都去投奔他,他帮忙安置家属,帮人赁屋找房,很是古道热肠,兄长去到洪州,可找他帮忙,这次应该能会面,迟则可能赴外地做官。”
“可惜我们和他没交情,不好去麻烦他。”
“兄长不要过滤,洪炎品性纯良,不似兄长,再则”东莱先生看了一眼李清照:“诗坛多少人物仰慕夫人,如果夫人不嫌弃,不妨屈尊加入诗社,必定能光大江西诗派。”
赵明诚也看着清照,清照莞尔一笑:“我本闲云野鹤,不谙世事,偶尔兴来,填词遣怀,加入诗社,却不敢高攀。”
“易安居士何必过谦,诗社聚会就在六月中,月圆之夜,如果有雅兴,欢迎二位一会。”
清照接着说:“一定去看看,参加诗社就不必勉强。”
“也好,洪家庄不见不散,弟恭候。时日已不早,叨扰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