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
宋夫人酸溜溜的语气立时惹来高太太的大笑。门外宋晨一进来,便笑道:“舅母说什么笑话与我母亲听呢?许久没见母亲笑得如此开怀了。”
高太太忙下了地,一把拉起要请安的宋晨,上上下下好一番打量,才慨叹道:“这一年不见三少爷,竟又壮实不少。老太爷常惦记你这个外孙子,嗔怪你也不去瞧瞧他老人家。”
宋晨携了高太太上座,自己笑道:“衙门里确实走不开,年底的时候,我一定与皇上告假去给外祖父请安。说起来这次表哥也来了京城,大约要找个事情做吧?”
宋晨口中的表兄自然是高太太的儿子,高太太闻言不免更热情了几分。宋晨笑望了母亲一眼,才道:“五城兵马司前正巧缺了个位置,指挥使还问我有没有合适的人推荐上去。既然是表兄的事情,我自然责无旁贷,只是怕表兄觉得五城兵马司的差事琐碎,心里不情愿。”
高夫人连连应承:“他游手好闲在家呆着也是呆着,有什么不愿意的?三少爷只管帮我们去问,一应打点需要的银钱,只管告诉舅母便是。”
宋晨便沉了脸色:“瞧舅母说的这话,倒该让母亲臭骂我一顿了。咱们自家的亲戚,何尝提钱一事?你只管明儿叫表兄去镇抚司找我就是。”
高夫人得人家好大一个人情,再开口,自然都是讨喜的话:“我难得来一次京城,不日就回去,来之前老太爷可有过交代,叫我一定见见未来的三少奶奶。你们也知道老太爷的脾气,我若是没办妥此事,回去不知多少埋怨等着我呢!”
宋晨见外祖家对岫烟重视,心里也十分高兴。岫烟嫁进来,人们必然要把她和前面两位嫂子做比较,倒不是宋晨自卖自夸,大奶奶和二奶奶确实没法和自己的岫烟相比。
三个女人一台戏,宋晨看不得岫烟受委屈,这也是他愿意搬出去的原因。离着远,大家见面尚保留一丝情面。若整日低头不见抬头见的,指不定有什么窝心的事儿呢。
为替岫烟打好前哨,宋晨便道:“邢家太太和徐夫人关系要好,若是请徐夫人出面相约自然再好不过。七夕晚上又有灯会,舅母不如多留两日,我叫人陪着你们好好逛逛。”
高夫人岂有不答应的?
这一转眼便是乞巧节,京城各处挂了彩灯,孝宗亲自下旨,免了晚上的宵禁,让年轻儿女们逛的尽兴。徐夫人白日设宴款待了相熟的几户人家,高夫人拉着岫烟的手怎么也看不够,口中尽是赞誉之词,几乎没把这个女孩儿夸上天去。
徐夫人等便凑趣说笑,把岫烟弄的险些坐不住凳子开溜。
她脸皮再厚,也架不住这些人夸张的赞美吧?
岫烟不禁在心中暗恼宋晨,都是这家伙惹来的,改日也找一帮人围着他说奉承话,看那家伙撑得住撑不住!
一时夜幕降临,华灯初上,邢忠早把福哥儿扔给了女儿,自己带着卢氏出门逛去了。美莲等抱着酣睡的福哥儿羡慕不已:“老爷年年都不忘带太太去逛七夕节。”
岫烟将头发梳成根长辫子,又有一根碧玉簪扎好,看起来十分利索整齐。她换下早上出门的那件大红色新装,改穿一件月牙白的绣花圆领短衫,底下是秋香色的软缎百褶花裙,腰间只一只巴掌大的荷包,余下并无过多缀饰。
美樱笑着轻纱斗篷披在岫烟肩头:“虽然是仲夏,可夜里起风恐姑娘着凉,还是披着的好。”
岫烟手里拿着帏帽,手指戳了戳小肉丸子的脸颊,这才与二人道:“我只一个多时辰就回来。老爷太太若问起,便说我睡下了。”
美莲与美樱对望一眼,继而笑眯眯道:“咱们老爷和太太才不会那样没趣呢!姑娘只管放心大胆的去逛,万事有我们呢!”
后园角,邢家五六个小厮在此守候,见岫烟被几个丫鬟簇