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面熟,可是形大人?”
岫烟心下一动,淡然笑道:“尤三姐和形大人是老交情?”
“哎呦,瞧妹妹说的,我什么身份,能和形大人有交情,就算有......碍着这男女有别,我也不好唐突的说出来。”尤三姐抿嘴一笑,霎时间妩媚尽出,正应了那句老话:转态凝情五云里,娇颜千岁芙蓉花。
尤三姐使起媚来,比芙蓉花还漂亮些。
“可说不认识,我又觉得有愧于形大人的恩情”尤三姐轻轻一叹:“也是年的此时,我和丫头家丁坐车来城里采买胭脂水粉,不巧叫个恶霸看了,竟是要无礼与我,好在形大人仗义相助,让我平平安安家。我心里记着形大人的好,却不知如何报答,等托了许多关系,知道他身份的时候,更不好上门,免得叫形大人觉得我们尤家是那种趋炎附势的门第。有恩不能报,邢妹妹说,我心里可不苦恼才刚见形大人立在你车前,便想着......”
还不等尤三姐完全说完,岫烟已经笑道:“尤三姐不用放在心上,我听人说,那形大人每日不说救七八个和姐姐同病相怜的人,也快有三四个了,他身为朝廷命官,为国效力实属应当,若盼着每一个人都来报恩,只怕也没那个精力。”
尤三姐见邢岫烟不肯帮忙,脸色一沉。
她不过是找个借口搭上形大人这条线罢了,别说自己是头一回见形大人,根本没什么援手相助的故事,就算有,一年前的事儿谁还记得清?世上只有怕报恩的,有几个嫌被报恩?
尤三姐自恃容貌出众,她笃信,形大人只要见过自己一面,必定终身难忘。
“话虽然是邢妹妹说的这个理儿,但我却不能不惦记。”三姐眼圈一红:“妹妹既不肯帮这个忙,我也只好另寻他法了。”
史湘云在一旁听的真切,她忙道:“邢姐姐,尤三姐好一番诚心,你就帮她一帮,又有何妨世间皆有成人之美的典故,说不定邢姐姐还能圆成一段佳话呢”
尤三姐脸一红,垂着眼睑不敢看任何人。
宝钗和黛玉四目相望,也算弄明白了尤三姐闹这处戏的真实目的。二人不禁觉得此女太过狡诈,是个难缠的角色,起身便想拉着岫烟走。
尤三姐不达目的,岂能罢休?
“好妹妹,我和老娘、姐姐在这偌大的厩,没个认识的人,今儿得遇了邢妹妹,才知道自己以前那十几年竟是白活了,我托个大,想和你结拜金兰,不知妹妹可愿意不愿意。”
这一席话说出来,屋子里顿时寂静一片,连史湘云刚刚帮着说好话的人也不敢肆意搭腔。
大家都心道:这尤三姐还真敢说她燎亲非故,统共说上不到十句话,就敢肖想和邢家秀做金兰姐妹?
连贾宝玉也有些听不下,便要开口岔过此话题,免得大家尴尬。
哪知岫烟却先笑道:“容我糊涂,想问问尤三姐,这义结金兰可有什么讲究?”
“妹妹可曾看过桃园三结义?不求同年同月同日生,但求同年同月同日死,妹妹和我结拜做了金兰,自然是有福同当,有难同享妹妹的事就是我的事,姐姐自然事事以你为先。”
岫烟脸色大变,慌的摆手:“我怎么好拖累了尤三姐一生从此这种话休要再说。”
宝钗不等尤三姐狡辩,已经笑道:“我比三姐稍长两岁,就说句中肯的话,三姐也太过鲁莽了些,你今儿才知邢妹妹的名讳,余下半点也不了解,怎么就冒冒失失的说要义结金兰呢?”
尤三姐冷笑阵阵:“书中讲,桃园三结义的时候,那刘关张难道还要把对方家底打听的清清楚楚?我不过是凭着一腔热忱,才要和邢妹妹交好,才不像一些小人,尽是功利之心。”尤三姐不但没罢休,还反咬一口,明里暗里讽刺薛宝钗多管闲事。
宝钗脸