子不一般,以前在那府里住着的时候,我时常听宝玉和林姑娘念‘郎骑竹马来,绕床弄青梅。同居长千里,两小无嫌猜’。咱们巧姐儿和五皇子可不就是青梅竹马一起长大的玩伴!”
王熙凤忍不住笑啐道:“你大字也不认识半个,还文绉绉的呢!也不怕叫人听见笑话!”
“谁笑话我!我虽不识字,可跟着奶奶这些年,眼力见却有。奶奶瞧五皇子的眼神都不一般,难道我竟猜的不对!”
王熙凤笑而不语,平儿便又道:“奶奶可得细想想,若有这个心思,和舅太太家就不能疏远了,如今人人都说邢家落魄了,连舅老爷都被打发去了军械所,独咱们不能流露出半点疏远的意思,不然可不冷了舅老爷一家人的心?”
“还用你这小蹄子教?我若连这个都看不明白,也枉我在荣国府里做了这些年的管家奶奶。不是我说句狂话,那东西二府加起来,也没一个能有我这份见地的!原先我总说老太太高瞻远瞩,是个大智慧的人,可现在想想,老太太今儿叫我去和舅太太弄人家的珊瑚树,这就不是个明智的决断。老太太和太太敢这么明目张胆去邢家要,无非就是看人家落魄了,想趁机落井下石而已。你且等着吧,咱们这位五皇子一旦成年,前途必定无量。巧姐儿是我的女儿,我自然要为她筹谋一二。”
王熙凤的野心从来不小,她可惜不是个男人,不然凭着心狠手辣的劲儿,成就一番事业竟是早晚的事儿。
凤姐儿年轻的时候也生出过进宫的念头,只是她父母早亡,凤姐儿和哥哥王仁就跟了王子腾夫妻生活,王子腾正值事业上升期,本着多一事不如少一事。再加上当时再位的太上皇风旋症越发严重,哪里还有心情扩充后宫?
不然,依着凤姐儿的才貌,太上皇焉有不喜欢的道理?
这点事儿一直是王熙凤心口上的一道疤。遗憾差点没成了遗恨!
和五皇子结亲未必不是件好事,只要几年后五皇子还能听舅太太和邢大妹妹的话,凤姐儿就有**分的把握。他们家出个娘娘,可不也是件光宗耀祖的事儿?
且说凤丫头正把主意打在正德身上,贾宝玉派了他的小厮茗烟骑着一匹红枣彩辔鞍马赶了过来。
“二奶奶且留步,我们小爷啰嗦,说是有件要紧的急事要和二奶奶说。”茗烟勒紧了马缰绳,稳稳当当的停在了凤姐儿的马车旁,隔着帘子将贾宝玉的一席话告诉了王熙凤。
“我们二爷说。这事儿都怨他,可求着二奶奶看在大家多年相处的情分上,就暂且先应了此事情,成与不成届时再说,我们二爷不为别的。就怕二奶奶行动不得,老太太和二太太再逼着林姑娘去要。”
王熙凤隔着帘子不屑一撇嘴,低声与平儿道:“宝玉总也改不了这怜香惜玉的毛病。”
平儿便笑:“他若改了,反而不是宝二爷的人品。大观园里谁不赞他这一点?”
“快别提这,那些小丫头子们见了宝玉跟见了唐僧肉似的,尽是好话夸他。你怎么不见二老爷盛赞他一句半句的?依着我说......宝玉迟早引火上身。”
茗烟站在马车旁,等了许久也不见二奶奶在里面递个话出来,便仗着胆子陪笑道:“二奶奶倒也给奴才一句准话,奴才回见了二爷也好有个交代才是。”
不大会儿。平儿掀了马车帘子的一条小缝儿,盯着茗烟冷道:“二爷的心思我们奶奶知道了,你回去只管告诉他,二奶奶会商量着去办,叫他不必悬心。”
说完,将帘子一搁。吆喝了马车夫就启程。
茗烟盯着凤姐儿的马车看了许久,最后没办法,这才回了荣国府去给贾宝玉通风报信。
王熙凤在家想了小半个下午,第二日一早,她特意带了巧姐儿往凤尾胡同来。邢家的大门紧闭,敲了半晌门子才从里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