委屈。”
黛玉挨着姐姐岫烟旁坐了,仍道:“府里进学的一共三位哥儿,兰小子不用说,大嫂子也不是那种斤斤计较的人,况且这令也是你和三丫头商量着才行的。宝玉自己都闹不清他有多少钱花,都是袭人管着,二奶奶还能叫他少了吃点心的银子?也就剩下环哥儿......赵姨娘又是那个性子。”
李纨和尤氏见从不妄谈这些的林姑娘说起来竟也头头是道,不禁刮目相看。
卢氏便笑道:“你们难道还小瞧着林丫头?这孩子只要有心学,那是无所不能的。”
尤氏忙赔笑:“还是舅太太调教的好。”
卢氏留了二人在府里吃过中饭,悄悄与岫烟道:“我怎么觉着大大的不妥呢?老太太就是想任何人帮忙,也不该想着咱们家!这事儿里里外外透着蹊跷。”
岫烟仔细留心黛玉有没有往这里来,便低声与母亲说道:“妈想的不错,你看大奶奶李纨虽口口声声说自己软弱不能服众,可咱们别忘了,她当初嫁珠大爷的时候就是奔着二房长媳去的。说李纨不会料理家事,我却不信。”
母女俩商议来商议去,这事儿还真需亲自去谢辞,不然贾母的面子过不去。
过了午时,黛玉帮着岫烟选了几样水灵灵的瓜果做礼,正德非要跟着姐姐,岫烟烦不过他,只能任由正德挤在自己的小轿里。白先生在正德下山前去了老友的道观拜会,十天半个月才回。正德的三师兄当然不肯叫师弟在山下游荡,荒废了学业,可见了邢家送去的一幅吴道子、韦无忝并陈闳三人合作的《金桥图》后便立即改口,小住可以,然而五日后便要回山。
正德像一匹脱了缰的小野马,整日腻在岫烟和黛玉身边,不过却从不问姐姐的伤为何而来,只是偶尔盯着头上纱布瞧的时候会被岫烟逮个正着。
不多时就进了荣国府,贾母见了正德笑的几乎合不拢嘴,拉着小正德嘘寒问暖,连贾宝玉在旁边几次想要插嘴都不得机会。等用过茶,老太太便叫宝玉和史湘云等人带着正德进园子里去玩耍,她则单独留了岫烟说话儿。
一时间内室独有贾母、岫烟二人,连鸳鸯这种心腹都被打发到了堂屋里去守门。
“邢丫头,我与你打听个事儿,你别瞒着我。”
“老太太只管问,岫烟定知无不言,言无不尽。”
贾母忙将茶碗轻轻放下,“前几天和你姑妈闲谈,就聊到了正德那孩子,也忘了谁说那么一嘴,正德只是你们家捡的?我原本不信,可你姑妈说,你们家进京之前并没听说还有个哥儿,难道真有此事?”
岫烟淡淡一笑:“老太太别听这种胡言乱语,你瞧瞧正德,和我父亲一个模子刻出来似的,谁见了不说是父子俩。”
贾母捧腹不断:“你这贫丫头,还和我打马虎眼呢!”贾母将岫烟叫到身边,低声道:“你们家正德是个有后福的,娘娘托我带话与你......为了那孩子的前程,你们家也该早日做打算。”
岫烟哭笑不得,不动声色的挣脱开贾母的拉扯,“老太太说的我反而糊涂了,娘娘是深宫里的贵人,怎么就忽然想起我们正德了?”
贾母凝视了半晌,才模糊猜到邢家并不知这个惊人的消息。
“你难道还没听说?”贾母故意卖了个关子,徐徐道:“娘娘叫人带话出来,说你们家正德可能是皇家的骨血呢!”
岫烟惊得立时起身,连连倒退三四步,不敢置信的看着贾母,浑身汗毛竖立:“老太太可别和我开这种玩笑......我们,我们正德怎么可能?”
岫烟知道正德非邢家亲生的事儿迟早会曝光,但她从没敢想过小包子还会有这种离奇的身世。
岫烟下意识认为这席话是贾母在哄骗自己,另有图谋。
贾母见她要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