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个死去的人,握着一柄活了的剑。
可朱有尘没时间看她们剑主合一的汇心,只是又提了剑,横肘而向。
这男人的面是冷的,表情间烙满了刻毒阴狠:“早在你得了那种寒毒之症时,我就已想到尔非常人如若那时我便心狠将你杀了,西山寨全寨六十八号兄弟,也不至于被你屠戮而尽我真是恨!恨自己当时心慈手软,没能一刀给你个痛快!可既然你的剑没能将我捅死,你也该料到,被你绞了全家而又致残的那个人,早晚是会来找你要回他本该有的东西的。”
他的耳朵是她无意伤到的,当时她为了纵火,已在重伤重毒的情况下和一众山贼搏得体力竭尽,否则也不至于在与朱有尘对峙的过程中落于下风,从而出手不稳削掉了他的耳朵。
可现下的结果,解释不解释都已无用,于是凌昭举起剑,再无迟疑。
“为何不用刀?”
朱有尘冷笑,凌厉一剑送去,笑声便和在了干漠的风声里:“既知这刀法早已皆为你所破,我岂会不知变通地再来找死?”
凌昭却也笑了,“那么,可惜,这剑,你也是选错了。”
两道剑锋在黄沙之中交错,剑气扬起的尘沙散了漫天,随着交手的第十一回碰撞,这二人便用剑身格挡相峙,竟让这场势干干地僵在这里无法动弹。
凌昭虽剑术极高,但因气脉已堵内力皆失,在与这短暂在金大复手下受训的成年男人的对阵中,也只堪堪与之打了个平手,并不能依靠这高绝剑技从这一丈围阵中破局而出。
这样的僵持对她实为无意义,只是随时间消耗着她本就不多的体能而已,可作为剑客的骄傲叫她不能在此轻易松手,却被朱有尘轻易识破。
“未亡剑客,果真名不虚传。在此等内力无发的情况下,你也能与我打个平手,真是不容小觑。”
他呵呵笑了起来,面上极快地闪过一丝诡谲:“可是你忘了,我们是有四个人的呢”
他话音刚落,一直只站着的旁侧三人便动了起来,竟也同时在悄然无声中拔出了剑!
朱有尘斜睨着被逼到阵中左右逢敌的女人,表情很冷,“不枉我在这死囚炼狱滚过千万道,才从那阉党手中要出几人找你算账!不过我看你在西厂的人缘也是差得很,那阉人说了要带你回来,可你的一众同党,竟也无一人愿为你求情呵,难道说,这也是你们西厂的作风?”
如刀的锐眸顿转,他的厉声在下一秒缠上因急速出手而嗡鸣地剑只,与他同时对准阵中人的剑也顺势而发!而在这围堵中的凌昭,纵使躲过了任意一方的出击,也会被其他面向袭来的剑只扎个透心!
凌昭无法再躲!
“凌密使,你还是乖乖受死吧!”
“呵呵呵!愚蠢的中原人,没人教过你们,在妄想夺去别人性命之前,是要先留意自己的性命吗?”
娇媚酥极的女声在平地三尺之上的高空中回荡,凌昭抬头,却未在空中看见半片衣角。
可这极易分辨的声线,她是决计不会认错的。
“什么人在装神弄鬼!”
朱有尘停了剑,警惕探察四周的眸里暗自提了内力,周围所观之处,却净是黄沙扬漫,哪里有半个人的踪影?
“咯咯咯”
女人的尖笑刚如蛇般蜿蜒爬进一众人等的耳中,便见天幕当空像是有一团波动极快地降下!竟在落地之时化成一道砸进沙地猛然扩散的绿烟!
朱有尘心道不好,下意识屏息之时,却先有一道人影在那烟幕中冲他伸出了一把刀!
银亮地弧面唰地照面斩过,男人只得堪堪退步扬剑一挡,却便只是这扰乱行径的一瞬,那人却早已扯上了被围逼正中的目标,烟一样地飘出去了!
凌昭看着她的